江文霖沒答,而是反問道:“這酒原是給我準備的?”
鄭阿春點點頭:“阿冬他們不知從哪兒弄了一壇什麼鹿茸酒說要孝敬你。”
江文霖有些好笑:“怕不是孝敬我而是想灌醉我吧?”
鄭阿春托腮:“許是他們見你近日忙着釀什麼啤酒,以為你好這口才孝敬你呢。”
“江文霖,我發現你真的好奇怪哦,你若不喜歡直說便是,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從來也不說出口,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一味的讓旁人猜來猜去。”
江文霖接過那銀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少爺今天想和自己談心。
“為何會覺得我不喜歡呢?夫人未免高看了我,我就是個俗人,别人喜歡的我自也喜歡。”
聽到這句話,鄭阿春的表情更不好了,那别人不喜歡的呢,你也能忍受嗎?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他才不是替自己問的,即使如今自己不再是京城裡那個高高在上的哥兒,可他一貫的高傲性子也容不得再發問。
兩人自顧自的埋頭苦飲,過了片刻,江文霖才像是妥協般歎道:“原是我未曾告訴你,我這個人天生很平庸很懶惰。”
切,才不是呢,鄭阿春在心裡默默反駁。
江文霖繼續道:“我一直覺得生活平平淡淡也沒什麼不好,做人要知足,不要貪心,有一份能奮鬥的事業和美滿家庭就足夠。若是再能奢求點什麼,便是一抹風景吧。”
“什麼?”鄭阿春不解。
江文霖似是醉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能讓我這無聊生活裡增加一抹亮色的風景,他可以嬌蠻可以任性,偶爾也可以不聽話的和我對着幹,這也沒什麼關系,别人不喜歡的我也喜歡。”
“哦,哦。”鄭阿春幹巴巴地應了兩聲,心裡的那股不安和煩躁卻神奇的消散,連喝到嘴裡奇怪的酒味也變的清甜,他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難得有些嬌怯的情緒。
結果下一秒某人又道:“不過太鬧騰了,也是會受不了的。”
“唉,脾氣太大,不知能不能退貨。”
鄭阿春立刻擡頭瞪他:“你敢?還不是你的錯,之前說好要……說好教我讀書,現在又是開學堂又是釀酒,整日裡忙得連個人都見不到。”
鄭阿春胡說八道的掩飾着,嘴裡連讀書二字都說出了口。
“同在一個院子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是那守門的小厮,和崔勇兩人排班的。”
“我除了飯點能見到你,你幾時過來看過我?”
江文霖此刻已經有些醉意,卻也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
待到鄭阿春扶他回房時,“吱”地一聲,門被他用腿踢上。
“你幹什麼?”
鄭阿春邊扶這個醉鬼上床邊為他脫掉外衫,一個不甚,倒在了江文霖身上。
“你不是說想讓我多看看你嗎?”江文霖的臉陡然靠近,拔掉了他的發簪,烏黑的青絲如瀑般垂下。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嬌少爺其實生得極好看,就是每天眼皮長在天上,心裡想什麼一眼就能看透,沒有那種神秘的氣質。
比如此刻。
他雙眼緊閉,醉酒的臉熏染了一片绯色,睫毛輕顫着不敢睜開,就連小巧精緻的鼻子也在微微發抖。
他的外衫被拽開一大片領口,露出玉色瑩潤的雪膚,往上是極細的修長雪白的脖頸,像隻高貴的白天鵝,在自己手下舒展着翅膀。
明明害怕極了,卻沒想過推開一點身上壓着的人。
這種欲拒還迎的姿态比勾引還令人沖動,江文霖的呼吸有些急促。
“抖得這麼厲害?”
“我……快放開。”
鄭阿春仿佛已經喘不過氣了,貝齒輕咬着下唇,全身的熱血湧上頭頂,隻能感覺到鎖骨上冰冷的大掌的體溫,每一次指尖的觸碰都會讓他的皮膚變得滾燙。
他躲避着肢體間的觸摸和愛撫,聽見自己發出沉重的呼吸和奇怪的呻吟,羞腦讓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卻聽那個聲音道。
“夫人這是在索吻嗎?”
柔軟的嘴唇印着他的,鄭阿春的心都滾燙的快要跳出來。
他的唇被重重的碾過,唇齒之間被攝去了氧氣,口中的雨露被身上的人輕輕舔去,花瓣的唇變得幹涸,卻又被人一次次舔濕。
口裡的花蜜想要湧出,堅硬的貝齒在另一個人的口舌中節節敗退,他剛打開一個小孔,那條柔軟的舌就鑽了進來。
身上的人吻得更深,扣住他的肩頭不容逃脫,如狂風暴雨般把鄭阿春吻得身體發軟。
片刻後,他埋頭在鄭阿春頸間,一下下撕咬着,鄭阿春難耐的仰起頭,視線飄忽,似是乘了一隻小舟,渾身輕飄飄的,心跳卻洶湧得要震破耳膜。
江文霖還不放過他。
“你說為什麼這個世上有哥兒呢?哥兒是什麼樣的。”
“啊!”
他咬着鄭阿春的耳垂,左手向下探尋,像是真的好奇般掀開早已松垮的衣袍伸了進去。
“你喜歡嗎?”
“嗯?”
“你喜歡華服、喜歡首飾、喜歡一切甜蜜的東西,那這個呢?喜不喜歡。”
“啊!”鄭阿春哭出聲來,“不要了,求你……不要了。”
“這才是裡衣呢,真是個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