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嶼姐，你呢，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故事？”祁嶼被這麼突然地一問，問住了。“你不想說也可以。”

祁嶼這才發現，兩人之間聊的話題，幾乎都是鹿小懸的單向輸出。聊的都是關于鹿小懸。

“沒有不想說。隻是好像，我過去的人生都挺平淡的。沒啥可聊的，怕你覺得無聊。”

“才不呢。祁嶼姐的一切，我都很感興趣。你要是想說，我永遠都想聽。”

“嗯，但是，我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呀。”

“那，我來問，你來答？怎麼樣”

“好啊”祁嶼爽快答應。

“祁嶼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單親家庭長大的？”

祁嶼被猜中，很是震驚，“你怎麼知道的？許文青告訴你的？”

“她沒有說，我就是從平時的一些細節發現的。”

祁嶼轉過身來，用手撐着腦袋，看着鹿小懸。

“怎麼了？我猜的不對嗎？”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沒想到，我的小孩，這麼聰明。”她低頭吻了一下鹿小懸的額頭。再擡起頭時，鹿小懸覺得沒夠，又勾着她的脖子，深吻作為回應。

兩人調整姿勢，鹿小懸睡在祁嶼的懷裡。祁嶼很久沒有跟人這樣聊天。她慢慢向鹿小懸訴說着，關于自己的過去。

她訴說着學生時代，自己都是如何一個人走過來。以及她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還有在賣出去小說前，自己打過各種工的經曆。酒吧服務員，攝影師助理，廣告文案。讀大學的時候，祁嶼還發過傳單，當過小孩兒的英語老師。

鹿小懸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隻在祁嶼中途停頓的時候，問她當時的感受。兩個人聊着聊着，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隻在燭光熄滅的時候，才驚覺已經到了淩晨3點多。

“诶，我突然發現。”鹿小懸歪着腦袋，說到。

“發現什麼？”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說了你要讨厭我。”鹿小懸欲言又止。

“你說說看，不說怎麼知道呢？”

“那我說了，你可别打我。”

“那我可不敢保證了哈。”

“祁嶼姐，我發現，你讀大學的時候，我才讀小學。”

“不是吧”

“是的，你看......”鹿小懸開始給她計算年份。兩人竟真的發現事實如此。

“哈哈，還真是。”

“你不生氣嗎？”

“我有什麼氣可生呢？我的小屁孩兒。也就是說，我已經在賺錢的日子，你還剛上一年級呢。”

話題又轉到小時候各自看過的電視，各自喜歡讀的書。還有各自小時候流行的小吃。兩人又有了新幾輪的話題。這樣一直聊到了天亮。

祁嶼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6點多。她拿過遙控器，将電動窗簾和電動的玻璃落地窗打開，滿目的藍色大海展現在眼前。海平面一望無際的平靜，露台上一盞玻璃落地燈内的電子火焰在微微搖曳。

淡黃色的太陽，在一片橙色的天空中暈染開來。

兩人聽着遠處海水的聲音，慢慢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