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懸準備帶祁嶼來一天星島一日遊,她們往遊客的遊覽方向相反的路走着。
天氣格外的晴朗。漫步在海邊公路,牽着最愛的人的手,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湧上祁嶼的心頭。
屬于鹿小懸小時候的生活印記,大部分都沒有保留下來。星島上的房子,都經過了一輪推倒重建。少有的幾處珊瑚木屋,也搖搖欲墜成了危險建築,外面挂着“危險勿近”的牌子。
“诶。可惜了,我還想帶你進去看看的呢。”鹿小懸有些失望。
“沒事。”
兩側整齊排列的椰子樹,在路上投射出影子,形成一條海邊涼爽的林蔭大道。穿過長長的馬路,連接的是一片沒有沙子的海灘。連接大海的,是一片雜亂的石頭,大小不一石頭下面,藏着一些螃蟹蝦貝,趕海的人會在這裡體驗抓螃蟹的樂趣。
寒暑假期間,小學一般是關着門不讓進的。不過鹿小懸知道一個小門,悄悄帶祁嶼溜進去。
“這是你小時候上學的地方?”
“嗯,不過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沒有塑膠跑道。教學樓也不是這個顔色。”
“以前我們上課的教室,在那邊,現在改成學校食堂了。”她們一邊走着,一邊給她指着看。
“小賣部還是沒有變诶。”鹿小懸驚喜地說道。學生放假後,小賣部也就關了。鹿小懸扒拉着窗口,朝裡看去,“裡面的布置還跟以前一樣诶,不過那些零食已經不是從前的了。”
“是嗎”祁嶼附和着,她想象着小小的鹿小懸在這裡吃幹脆面的樣子。
“诶,你們兩幹嘛的?”一個保安大叔在遠處嚴肅地吼道。
“奧,我,我以前是這裡的學生。”
“學生也不能随便進來啊。出了安全事故,誰負責。”
鹿小懸轉了轉眼珠,答道,“那個,鄭老師,要出一本書,她讓我來這裡采風,給學校畫畫來着。”
“鄭老師?哪個鄭老師?住珊瑚屋旁邊的那個鄭奶奶?我前兩天剛去過她家,沒聽她提起過。”保安大叔氣勢洶洶地向兩個人走過來,“你們到底幹嘛的?”
“嗷,我們就是那個什麼”鹿小懸一邊答話,一邊牽起祁嶼的手,捂着嘴小聲對祁嶼說道,“快跑。”
“啊?”
“跑啊”
等祁嶼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鹿小懸拽着跑出幾米遠。
“喂,站住!”保安立刻追上前去。
突然的腎上腺素激增,讓祁嶼興奮起來。鹿小懸邊跑邊回頭看祁嶼。兩人的手緊緊地抓住。大叔在後面氣喘籲籲地追,兩人在前面歡快地跑。
“對不起啦,大叔。”鹿小懸一路拉着祁嶼,從來時的小門出去。“快!”鹿小懸跑出小門後,一把将祁嶼拉出來。
兩人從小門跑出來後,鹿小懸立馬将挂鎖鎖上,“大叔,我叫鹿小懸。下次去鄭奶奶家,我請你吃冰淇淋。”然後兩人頭也不回,繼續向前奔跑着。直到拐進一個小路,鹿小懸二人才停下來。
祁嶼和鹿小懸大口大口喘着氣,祁嶼找個石階坐上,看着汗流不止的鹿小懸,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鹿小懸指着祁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笑你可愛啊,哪有人偷跑完,還自己報上大名。”
“我們又不是小偷,為啥不能報名字。”
“哈哈,說的也是。”祁嶼捏着鹿小懸的臉蛋,笑着。
環島走完,已是中午。兩人到便利店買了一些吃的,往回走去。午後懶洋洋的太陽高高挂起。兩個人開足空調,拉上窗簾,準備睡一個飽飽的午覺。
房間的遮光窗簾拉上後,俨然和外面的世界毫無關系。加濕器裡滴了檸檬精油,沁入整個房間。和着從加濕器裡出來的水流聲,很快催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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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雨打破了看日出的計劃,兩人醒來時,才淩晨4點多。
雨停了一會兒,又開始下起來。祁嶼将落地窗打開,一陣風吹進來。窗外的雨被風吹成了一片一片似的,降下來。路上沒有行人。更遠處,船停在海面被大風吹得晃悠起來。
祁嶼轉頭看看躺在床上,穿着自己T恤的鹿小懸,睡得很熟。鹿小懸的總是很快能入睡,而且睡很久才起來。正是沒有什麼煩惱的年紀啊,祁嶼這樣想到。
下雨天和心愛的人待在家裡,原來是這種感覺。這樣平凡簡單的日常,原來是真的會滋生出所謂的幸福感,以前的祁嶼不太明白,而這一刻,她非常享受地沉浸其中。
大雨沖刷過後的星島,風景和空氣都變得更清新。雨停後,鹿小懸提議去市裡逛逛。在兩人在房間裡待了幾天後,終于決定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