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懸轉過身來，用一根食指拖着祁嶼的下巴，“我的祁嶼，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女人。不過，你忘了嗎？阿黛爾的生活，她也展出了愛人的畫，結果她們最後也沒有在一起。這樣不好。”

“那你的畫展，不能畫别人哈。”

“好，好，你說了算。”

少有的時刻，鹿小懸是看起來更成熟的那一個。

祁嶼面對鹿小懸側躺着，任鹿小懸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龐。鹿小懸纖細的手指慢慢劃過她的濃黑眉毛，眉毛尾尖的痣，細密的臉上毛孔，光滑的鼻尖。

“你臉上有多少個痣？”鹿小懸問道。

“你說有多少個？”祁嶼反問道。

“我現在閉上眼睛，能全部指出來。”

“那你試試。”祁嶼一手蒙上鹿小懸的眼睛，另一手拿起床邊的鏡子，“開始。”

鹿小懸摸上祁嶼的臉頰，眉骨，然後用手指精準的一一滑到祁嶼臉上的3顆痣。左邊眉梢，右側鼻翼，右邊臉頰。

“還有沒有了?”

“還有一個，你肯定不知道。”

“是嗎？”

“在......這裡。”鹿小懸一邊說着，一邊手指從祁嶼的臉頰，滑到右耳後側，一顆淡淡的痣在那裡。

“這裡也有？你什麼時候發現的”祁嶼從不知道那個位置。

“在你睡着的時候，我發現的呀。”鹿小懸拿手機照了一張照片，給祁嶼看。

“還真是！我都不知道。”

這是鹿小懸畫了幾十張畫的女人，她清楚的知道祁嶼臉上的痣，淡紋，也知道她的身材比例，肌肉，線條，都再熟悉不過。不隻是刻在心裡，還有深觸的記憶。

鹿小懸又開啟了天南地北的聊天模式，聊她的遊戲，聊她學校食堂的飯菜，聊冰鎮山楂怎樣做起來沒有苦味。祁嶼靜靜地聽着，到淩晨實在困的不行，但耳朵依然是打開狀态，鹿小懸的聲音仿佛入了夢。

夢裡，她依然在訴說着她的過去。夢裡，她們又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祁嶼的身體感覺有強烈的反應，她睜開眼，鹿小懸柔韌的舌正在遊走。

盡管彼此的身體都很困乏了，盡管這樣的愛意，已經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隻要她們彼此的身體一觸碰。兩人都不會感到疲憊。

天一亮，祁嶼就要離開這個房間。而這一刻，她們仍然擁有着彼此，她們把時間維度的每一秒都利用到極緻。

最後一次愛意的完全釋放，對彼此身體完全的占有。那種完整地屬于彼此的感受，在一次次的眼神迷離中，靈魂仿佛洞穿身體的感受中，完美呈現。

仿佛看到極光，仿佛進入那無限幽藍的海水，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從彼此的靈與肉生長出來。

鹿小懸，此刻是祁嶼的全部。

祁嶼，此刻是鹿小懸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