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藻急忙查看。
越睢略有心虛舔舔唇,拉過陳令藻那隻手,小聲,“沒有啊,我隻是……舔了下。”
陳令藻的手稍帶些秋冬交接的涼意,聞起來是清新柔軟的味道,越睢很難形容出來是哪一種東西的味道,或許直接命名為陳令藻的味道更合适,反正他也沒在其他地方聞到過——陳令藻的衣服除外。
在陳令藻叽裡咕噜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望着陳令藻那雙頗有生意的桃花眼,鬼使神差想:會不會是香草味的冰淇淋的味道?也像冰淇淋那樣,舔一下,咬一口,抿一下,都會化掉。
于是越睢就做了。
越睢深深低頭。他不覺得自己舔陳令藻的手心是什麼大事,要說心虛,也是因為在舔之前忘記和陳令藻打招呼,陳令藻有可能生氣。
但是陳令藻捂着他的嘴,他也說不了話啊——有了,他就是用眼睛傳遞的信息,陳令藻沒有get到,那也不是他的錯。
思及此,越睢骨節分明的手握着陳令藻的手擡高,頭顱低垂。
陳令藻:“?越睢!”
陳令藻連叫幾聲越睢的頭還是堅定向下低,情急之下,陳令藻毅然決然伸出另一隻手去擋。
濕熱的吻落在了另一隻手的掌心。
好一個拆東牆補西牆。
左手微微顫抖,陳令藻望着這隻“壯烈犧牲”的手緻以崇高的敬意,并遣其“複仇”。
越睢被陳令藻擰着耳朵擡頭:“啊啊啊,疼疼疼。”
俊眉打結,越睢可憐兮兮:“藻藻,手下留情,好疼啊~”
陳令藻額角跳跳,把他的頭推開,一股腦在越睢大衣上擦自己掌心。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變态了!”
*
陳令藻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門掐點被敲響。
他充耳不聞,開始吹頭發。
嗡嗡的噪音掩蓋敲門聲。
關上吹風機,門外某人仍在锲而不舍敲門。
吵得不行,陳令藻明知故問:“誰啊。”
過了兩秒,穿進悶悶的聲音:“是我呀藻藻。”
“噢,有事?”陳令藻把衣服丢進洗衣機,攏攏往下掉的睡袍,走到門邊,懶懶倚上門框,就這麼隔着一道門和門外的人說話。
“……你開下門。”
“不開,我要睡了。”
外面的人不說話了。
陳令藻打個哈欠,不太耐煩地整理又往下掉的墨綠絲綢睡袍,“不是,越睢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這睡袍這麼大,老往下掉,我往床上一躺,跟□□蓋了個絲綢被一樣。”
門那邊,越睢額頭抵門,聽到陳令藻話的一瞬間,包住門把手的大手一緊,青筋浮現,眼神暗下,聲音略有喑啞:
“……舒服嗎?”
“哈?”
陳令藻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睡袍,一直從他肩膀往下掉,他懷疑自己拿錯碼了。越睢那個混蛋,趁他不在這邊,把他帶過來的衣服和越睢的都放一塊兒了,睡衣他沒帶過來,這邊就越睢給他們買的一樣的睡袍,他抽了件就回來了,沒仔細看碼數。
陳令藻“嘩”地一聲拉開門,一手撐門,一手提溜着大出自己身體一截的絲綢料子,半眯的狹長眼尾劃過越睢的臉,轉身背對他,眉頭緊皺:“你看下,是不是我拿錯睡袍了?”
修長白皙的脖頸垂下,半遮不露的肩膀大咧咧地暴露在越睢面前。
這件睡袍……果然很适合陳令藻。
越睢雙眼愣愣地看着優美韌性的肩頸,鼻下緩緩流出兩道熱流,自己渾然不覺。
“……嗯。”
越睢胸腔震動,聲音低沉而沙啞。
肩膀一陣涼意,陳令藻後知後覺睡袍又滑開了,尴尬攏攏。
“算了,我明天……”他轉回身,臉色驟然一變,“越睢,你流鼻血了?”
越睢下意識抹一把鼻下,抹了一手血。
“呃……嗯。”
這人顯然還沒回過神來,陳令藻顧不上睡袍不睡袍的,牽着越睢手腕往客廳快步走,“醫藥箱你放哪了?”
不對,用不上醫藥箱。陳令藻深吸一口氣,捶捶自己腦袋,改了方向把人拉到洗漱台前沖洗。
“不是,你看我幹啥,仰頭啊!”
越睢乖乖仰頭。
“你這是地暖太幹才破鼻子嗎?”陳令藻疑惑,“還是你今天吃啥了?火這麼大?”
越睢悶聲說不知道。
陳令藻也琢磨不清,總算是不流得那麼吓人了,給越睢塞了衛生紙就回房間拿手機。
要是越睢因為吃了什麼流鼻血他還能避免,要是因為家裡太幹……不行,他得買個加濕器,他不要流鼻血。
陳令藻憂心忡忡。
越睢坐在沙放上,單手用陳令藻給他拿來的衛生紙堵鼻子,目送陳令藻回屋後又盯了門許久,直到脖子僵了才挪回視線,直視前方。
他目光沉沉,自我反思。
嗯,是他今天吃的東西太上火了。
陳令藻皮膚那麼白,他怎麼可能因為是看這個看上火的呢?
越睢若有所思。
看來以後他要注意飲食了,不然吓到陳令藻就不好了。
話說,他今天吃什麼容易上火的東西了?越睢眉頭緊鎖,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