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讓我看看你是從哪來的。”

話是這麼說，數據提取和分析是機甲系統在做的，駕駛員起到一個指着鍵盤問“這是關機鍵嗎？”的作用。

在駕駛員一指禅點鍵盤玩的時候，機甲系統破譯完成将信息整理好，甚至根據視覺資料繪制了金屬獸從出生到被拆走過的路的地圖。可靠且強大，強大且可靠。

駕駛員把剛剛狩獵前丢地上的蠕蟲碎片撿回來，然後無事可做地在機甲系統工作的時候用機甲的手把玩拆下來的三個金屬眼珠子當掌旋球。僅剩一隻眼球的金屬獸見證這一幕，十分拟态地抽搐着殘肢似乎想爬行逃跑。踩在它背上掰開外殼掏能量塊的時候還有非常拟态的掙紮。

“都這麼拟态了，難道還做了痛覺模拟嗎？”

［否定，沒有檢測到類似痛覺模拟的程序及傳感器硬件。］

“噢。”拔下一枚能量存儲，金屬獸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駕駛員操作機甲伸手進金屬獸胸腔裡又摸到了一枚掏出來。

分割到最後，拿走了機甲需要的一切能量存儲和零件，被拆得四分五裂的金屬獸還殘存了一些能量沒有立刻關機，刨開的類似骨骼的金屬構架中盛裝了被挑揀剩下的内髒，被剝開了外殼而一起灘開在空氣中微微蠕動顫抖。金屬獸顫顫巍巍的眼球不安地嵌在頭顱裡滾動着，等待無可奈何的關機而不甘心齒輪還在轉動求生。

“腦子雖然在胸腔裡。”駕駛員用手比劃了一下，“但是已經放到脖子下面了，再設計設計，仿生學就能把金屬腦子放到頭顱裡了。”

駕駛員發表意義不明的仿生學講話。

“好的，根據新地圖，往那邊就有個金屬獸小型生産車間。能量塊和零件有着落了。”這可比預想中的好多了，原本隻是打算播放罵街電磁頻率多釣幾台金屬獸，而一個車間，一個看起來似乎是自給自足無需外部輸入的廠房，能搜刮的東西可就多了。

“我們過去。。。嗯？”

金屬獸不知何時将的腦袋伸過來，嘴裡的攪碎機卡在機甲的腳踝，隻是因為能量的最終耗盡，連稍微有點力度的啃咬都沒做到，光學傳感器随之徹底熄滅。

駕駛員踢開頭顱，“沒事，走吧。”

。。。

循着地圖，快速接近那個工廠，第四日的太陽緩緩落下，取而代之是點點繁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熱源夜視功能描畫出半埋在地底的建築。振奮心和胃。

駕駛員翻着廠房結構圖看看戶型，雖然有一部分金屬獸的記憶未曾涉足的區域，但是情報量很充足。

并且雖然很緩慢，車間的一個區域在利用地熱能制作能量塊。

“所以這個世界的化學知識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線規劃完成，武器準備完成。

那麼，開始掠奪。

。。。

自動化的金屬獸産線，井井有條，深入地下的管道源源不斷将地熱抽出，供能給整個車間。金屬獸們銜取着搜羅來的廢渣和礦石，有序丢到熔煉爐，隊伍前排最大個體的金屬獸将大塊的鐵渣放進熔爐後沒有立刻離開，在不礙事的空地坐下等待新的個體組裝誕生。一切都是高效的，秩序的，事實的。

屋頂發出難聽的剮蹭聲音，随後屋頂上出現了一小片模糊銀河，無光的車間中微弱星光格外耀眼，在大金屬獸的傳感器捕捉到異動前，一張沒有五官的機甲金屬臉突然遮蔽了這片星光。

“您好，請問這裡防不防電磁脈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