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狡兔三窟。”
樓雲挽無奈的歎氣。
“師兄當真不打算去那魔主的選妃宴?”
兔圓走後,季舒荷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
“魔族日漸昌盛,若是能借機混入選妃大典打探一番,定有所得。”
甯擇玉搖頭。
“蘭澤城在極北之淵的探子傳訊,”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樓雲挽臉上,“那位魔主已經數月沒有現身。”
“師兄的意思是,此次選妃宴怕是不太平?”樓雲挽若有所思的接話,甯擇玉這般思量卻有幾分道理。
但,依她對他的了解,蘭澤城君子劍可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他拒絕兔圓的提議定還有别的思量!
甯擇玉似笑非笑,不去選妃宴他确存了幾分私心。
朝華宮魔主這些年廣納後宮的消息可是傳遍修界。
他隻是想看看這位素來無法無天的小魔主,若是無法親臨自己的選妃大典,會是怎樣一番心境。
不過今日正事要緊,他們須得抓緊時間了。
“先找客棧歇腳,今夜緝查司會聯絡我們。”
人皇,南宮卻。
這一次你究竟又有什麼樣的盤算。
甯擇玉看向手中的聯絡玉牌,目光沉沉。
*
街角。逢魔客棧。
“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掌櫃站在櫃台後頭拱手笑道。
不愧是魚龍混雜的重明城,就連客棧的名字都要獨特些。若是中州還有南邊的那些人,對魔族可謂是避之不及,哪有心思将客棧取名為“逢魔”。
“敢問閣下可知選妃大典?”甯擇玉将一錠靈石放在櫃面上,輕聲詢問。
雖說選妃是不打算去了。但他們至少還要在重明城停留半月光景,多了解一些總歸是有益的。
“你們說的可是女君的選妃宴?”掌櫃放下手中的活計,“這幾日,打聽這件事的可多了。”
“女君座下左右護法在黃昏要塞處設下九重關卡,若是能闖過去便有資格參加那選妃大典。”
“據說啊,”掌櫃壓低了聲音,“那位女君行事荒誕、極好美色,若是選上了,可是破天的富貴!”
“掌櫃的如何得知女君好、好美色?”樓雲挽嘴角抽了抽,不由得為自己辯解。
都怪左護法那隻蠢鵝,她的名聲都要被敗壞完了!
“你這個小公子,看起來也不像沒見過世面的。怎連四九洲公認的事情都不知道。”
“也罷,今日看你面善,我給你們透漏一個絕密消息。”掌櫃湊近來,壓低了聲音,“傳聞女君極好白衣劍修,你若是裝扮一番,定是不差的。”
“不必了。”樓雲挽尴尬的退後一步,“我對那位女君無意,無意。”
“不識趣的小公子!”掌櫃歎息一聲,也不強求,轉身招攬客人去了。
樓雲挽氣鼓鼓的回頭,對上甯擇玉有些奇怪的眼神。
“極好白衣劍修?”對方玩味的重複了一遍,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模樣。
明明心裡知道對方不可能看穿她的身份,樓雲挽還是不由得有些心虛。
他有什麼好愉悅的,反正左右不可能說的是他!
被戳中心思的小肚雞腸的魔主在心裡又記了左護法一筆。
*
是夜。
重明城一處不起眼的客棧裡,窗戶被叩響了三下。
一雙玉白的手攜着玉牌伸出,窗外之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
“來了。”
屋内幾人均是面色凝重,就連一直沒個正形的沈則安都收起了笑容。
紙娟紮成的月白色紙鶴浮在半空,扁平的長喙一開一合,空靈的聲音逐漸逸散開。
“跟上。”
還會說話?
人皇的緝查司果然有些東西。
“走。”
樓雲挽一行人跟着紙鶴七歪八扭的穿過重重巷子。
“這重明城還挺大。”沈則安小聲嘀咕。
“靠近極北之淵黃昏要塞,這些年商路貿易暢通,發展起來并不難。”
“師妹懂的還挺多。”甯擇玉回頭。
樓雲挽自覺失言,幹笑着補充道:“我自幼愛去藏書閣,四九洲風土人情也是略有涉獵。”
就在幾人閑談的時間,靈鶴停在了一座荒草叢生的廢棄小院旁。
它扇了扇閃着白光的翅膀,示意他們進去。
“緝查司......就約在這種地方?”沈則安有些遲疑,低聲吐槽。
“小聲點。”
就在季舒荷話音剛落,一陣氣浪襲來。
隻見廢舊小院緊閉的木門被靈力波動重重掀開,一柄木質度量尺以極快的速度飛出。
它周身萦繞着古樸的華光,卻有破竹之勢。被琉璃寶相所擋住,堪堪停在甯擇玉鼻梁前。
女子一襲黑衣大步自門内踏出。
“緝查司指揮使徐知,見過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