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信,我們可以僞造啊!”胖東這樣說。
“造個屁,你能寫出大哥的一手好字?”虎子嗤了聲:“連我頻頻被夫子誇贊的一手字都不得大哥的一點精髓,你還想僞造書信?雲棉哥是誰啊?大哥貼身心肝!能瞧不出他的字嗎?”
額。
好吧。
胖東無話可說,這一計便被擱置了。
人到了紀家,雲棉自然看見了精壯的漢子褲子下面沒了兩條腿,呼吸又是一窒,扶住桌子才沒暈倒。
路上的時候隊長的弟弟和他通了氣,見到雲公子撿不傷大雅的說,尤其不能說受重傷的,狗蛋也是有眼力見的,見到眼前這幾個半大小的小孩裡面就有一個柔弱不能自己的,不問便自己說了:“我叫狗蛋,隊長還是個士兵的時候我們就在一個班裡,後來高升我也跟着他,現在已經上尉了,喊習慣了隊長,别介意哈。他不能有事,少校和司令都看重他,身邊可有安保的兵。司令還指望他打仗呢,不能有事,我是落了隊伍腿才被炸飛的,撿回一條命已經萬幸,别說有一大筆退伍費呢。”
雲棉靜靜地看着他,眼眸一動不動,像是透過眼前的人看紀路驿一樣。紀路驿一個幾個月沒來信了,雲棉發呆的時間越發的長,連平日裡熱衷刺繡賣錢的活計也不大願意動手了,淨是将以往那些信翻來覆去地看。
沒人打擾雲棉的出神。
狗蛋望着隊長的家裡人,直覺氣氛不妥,有些怪異,任由這群人中央的漂亮小子看着,他也不出聲,心裡琢磨着。聽說隊長有一對龍鳳胎弟妹,另外還請了一對胖兄妹到家裡做活,也聽聞隊長的媳婦柔弱不能自理。可任由狗蛋怎麼看,眼前六人當中柔弱不能自理的......都不太像兩女孩兒,反倒像中央那個長着一張狐狸似的漂亮臉蛋的小子。
兩女孩兒一個胖乎乎的壯碩,一個眼眸活靈活現,透中精氣神,完全看不出一點柔弱不能自理。被包圍的雲公子到正中柔軟不能自理的氣質,也不是别的什麼,就是一種直覺。
可惜狗蛋隻聽少校身邊人說過一兩嘴巴,并不能确定傳聞中的信息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心裡正惋惜呢。聽到有人問:“那你知道大哥為什麼不來信嗎?”
這就問對人了。
狗蛋回了回神,清了清嗓子:“遊擊戰,每個地方都不能久待。不管郵信件還是發電報都容易透露最高指揮官的信息,保險起見,杜絕一切向外透露的途徑。如今隊長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也給無足輕重的小兵,也......身不由己。”
“南方軍狡猾如斯,不得不防啊。”
狗蛋在紀家停留了幾個時辰,雲棉事無巨細地打聽紀路驿在軍營裡的生活,甚至連某政委想要将女兒許配給紀路驿都給打聽出來了。
這話一出,旁邊翻頁話本的虎子立馬合上書,一臉警戒瞪了狗蛋一眼,說上頭的狗蛋卻完全沒注意到隊長的小弟眼神有多兇。
阻止的眼神無人接收,虎子隻好出聲打斷:“大哥是不可能同意的,狗大哥你還是别說這種無聊的東西了,還不如說點大哥怎麼帶兵打仗的呢。”
“哈哈”狗蛋認同地點頭:“确實,隊長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政委,你知道拒絕的理由是什麼嗎?——隊長說家中已有妻室!再娶别人,妻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
“是誰呢?”狗蛋看看雲棉,雲棉一味低頭不語,然後探頭探腦地看向虎子,問:“那個叫水仙兒的胖妞?看着不像啊......”
不像柔弱不能自理,更不像尋死覓活的性格。
虎子看了雲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