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很讨厭。
雲棉心裡想。但他不想讓自己陷在情緒裡,紀路驿已經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他想為虎子說好話,他們這種家庭還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很難,想要跟喜歡的人開花結果也很難,雲棉希望他有情人終成眷屬,虎子也能,将來妞妞可以,胖東也可以。
雲棉雙手濕哒哒地挽住他的手臂,軍裝很快沾濕了一片,但紀路驿毫不在意,隻聽雲棉很認真地為虎子說話:“虎子很辛苦的。他比胖東和妞妞都更辛苦,而且……我看水仙兒,也許也有那個意思,你就幫幫他呗。”
“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隻要你在身邊,我就不想死了,我舍不得的。”雲棉難得赤裸地表達心意,但紀路驿卻露出不滿的神色,因這是為虎子說話而講出來的情意,不是專門為他一個人講的。
所以紀路驿毫不客氣地說:“誰跟他是一家人?”
“娶妻生子後,他跟他老婆才是一家人。我和你才是一家子,他們隻是親戚。”
雲棉無語了半響。浴桶的水有些涼,于是站了起來,紀路驿很快接住他,為他擦幹身上的水迹,雲棉一邊理所當然地享受服務,一邊為外邊那個男人說話:“你這話說的,像什麼話?”
“難道妞妞以後也隻是親戚嗎?”雲棉很真誠地發出疑問。在他這裡紀路驿無疑是對妞妞是十分好的,從小虎子洗衣做飯什麼活都要幹,而妞妞什麼都可以不用幹,隻是妞妞性格和心地都太好了,見不得虎子一個人幹,往往會幫着幹。但紀路驿從來沒要求過她要怎麼樣,隻是會要求虎子要像一個男人一樣保護女孩子,要有責任心,要有學識,要……
從前紀路驿就講過會一直養他,會為大爹養老,而另外就是妞妞了。
意外的,雲棉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紀路驿是這樣說的:“如果她成親了,那自然是親戚,我和你才是家人。嫁人和不嫁人是兩個概念,不嫁人我可以養她一輩子。”
好像也很有道理。
雲棉被他抱回床上,一件裡衣一條褲子慢慢的穿上,雲棉随着他的動作一會兒左側身,一會兒右側身,怎麼方便紀路驿就怎麼來,全都穿上後,雲棉平躺着看他,紀路驿彎着腰也在看他,不知誰起的頭,很快擁吻起來。沒有人在意已經被沾濕了的軍裝。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從嘴唇的親吻轉移到頸脖、胸部到腹部,紀路驿的手也漸漸往下,濃情蜜意之際,兩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砰,突然門被什麼很大力的東西砸開,紀路驿周身的氣場當即變了,将雲棉往懷裡摟緊,靜待外邊的動靜。須臾之間,咋呼夾雜氣沖沖的腳步聲徑直地往床這邊過來,同時心急如焚的聲音響起:“你不給我提親,我就不讓你和雲棉哥過二人世界!”
話音剛落,虎子長得很高的個子嘭地倒在他們兩個中間,雲棉能夠感受到腰間的手被壓力擠的松開了一些,但也沒有因此就放開,紀路驿的手還是搭在他的腰上。
雲棉:“……”
公然上他們的床,擠到他們中間還不夠,虎子稍微用力挪動,隔着厚重保暖的棉被往雲棉身上撲,徹底将紀路驿的手擠掉,雙手雙腳像一條絞殺食物的蟒蛇緊緊纏住雲棉,而紀路驿則被擠出了棉被,不僅雙手遠離雲棉,整個都被虎子擠到了床邊,差一點就要掉下床了。
三更半夜的寒氣逼人,紀路驿卻感到一股怒火從胸腔開始熊熊燃燒,不能輕易罷休。一刻鐘前的親熱雲棉要求熄燈,因此虎子根本看不到紀路驿怒火的表情,但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從後背的舉動可以感受到大哥已經怒火沖天了,但虎子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梗着脖子讓自己不害怕。
隔着一層厚厚的棉被,雲棉還是感受到虎子對紀路驿的恐懼,到底還是小孩,雖然被緊緊地鉗制住,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迫于紀路驿的淫威,手不可抑制的顫抖。
“你完了。”雲棉打破僵局:“惹你大哥生氣了,别想提親了,先保佑自己活着出房門吧。”
終究還是心軟,雲棉還是開口替虎子說話了:“斷手還是斷腳?你選吧?”
雲棉大發慈悲地讓虎子自己選,可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有什麼好選的。當然,紀路驿也不會給時間他選,幾乎在雲棉調侃完後,他便随便拿了一條褲子還是什麼帶子,粗魯地将虎子的四肢綁在一起,暴力地丢出房間:“滾。”
“哎,”雲棉在背後哎了好幾聲都沒能挽回,直到砰地門被關上,紀路驿回到床上,雲棉才說:“不要那麼粗魯嘛。”
“好好教,你不會嘛?”
而門外的虎子除掙紮地唔唔兩聲表達不滿,根本沒法動彈。嘴巴也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喊一聲都費勁,就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