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蔣家吃飯?
利知一聽馬上精彩起來,兩眼亮铮铮的,“去啊去啊!”
自剛剛簽了蔣銳的外調令之後,蔣星堯對此事隻字不談,更沒聯系過誰。
現在主動提出回去吃飯,那這頓飯可不單純在于“吃”這件事上了。
他和蔣父,在蔣銳的問題上,可不可以重新找回一個平衡?
*
到了蔣家,蔣母就拉過利知,滿是心疼地問她,昨晚有沒被吓到。
利知忙說沒有,在他們家裡,她可有底氣呢。
蔣母又把蔣銳外調的事說了一遍,說他不會來騷擾的了。
蔣父是準備開飯的時候才回來的。
也許是受昨晚的餘波影響,這頓午飯,四人吃得比以往都安靜。
飯後,蔣星堯父子倆默契地去了書房。
蔣父從辦公桌最裡層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停頓了一下,還是遞給了蔣星堯。
蔣星堯接過,在“遺囑”二字停頓不過一秒,便不疾不徐地翻看着。
“我和你媽商量過才改了遺囑,我名下的财産,你和阿銳各一半。”
蔣父歎了一口氣說:“我欠他的,我來還。你什麼都不欠他的,放手做你想做的吧。”
“好。”蔣星堯停頓了下,“我知道了。”
他把遺囑遞回蔣父,聲音徐徐道:“我還是那句,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
大伯出事後,蔣父處理完一團糟之後,首次找蔣星堯聊天,說的是要把蔣銳兄妹視如己出,希望得到蔣星堯的理解。
14歲的少年對于生死和責任有了顯淺的理解,自是體諒父親。
少年擡起頭,眼神澄澈地說:“爸,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的。”
十年後他的表态依舊是那句話。
十年的風霜無法抹去,也不複存在。
可他,都釋懷了。
談完,蔣星堯轉身欲走,蔣父叫住了他。
“小堯,什麼時候和利知的爸媽,一起吃頓飯?”
“遲點吧。”蔣星堯轉過看,看向父親,“她家人都在國外。”
“好好好。”
*
午後的陽光多了幾縷清透。
車子駛在盤山公路上,一邊是蔥郁的山林,一邊是浩瀚的大海。
利知索性打開車窗,任山風和海風裹着陽光竄進來。
就在蔣星堯和蔣父去書房的時候,蔣母已經跟她講,父子倆這次的談話内容是關于遺囑的。
利知聽了吓一跳,她認為蔣父還沒到要交待遺囑的時候啊。
蔣母拍着她的手安慰她說,是蔣父要給蔣星堯一個交待,也算是給蔣銳一個交待。
“小堯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一棟别墅,十九歲一套公寓,二十歲是公司股權。”蔣母把蔣父的事娓娓道來,“他爸看起來是很縱容蔣銳,對小堯苛刻,我也一直這麼認為的,直到小堯被人放網上罵最兇的時候,我看到他半夜躲在書房裡哭了,第二天就把全部股權都給小堯了。”
所有的無奈,用物質來彌補。
利知把手伸到車窗邊玩了一會風,轉過頭去看專心開車的人。
“我記得老徐說過一句話,說愛與恨在長大之後,其實是沒有明顯分界的。”
“嗯?老徐有說過?”
“有啊。”
“至理名言啊。我現在才懂。”蔣星堯勾唇一笑,“是不是我現在才算長大了?”
利知摸了摸他的頭,很是欣慰道:“嗯,我家小心肝在慢慢長大。”
蔣星堯收起漫不經心的笑,忽然加大油門,直到看到樹蔭下有一片小停車區,方向盤往左打,駛了進去。
深秋的午後很少人來這裡。車子停的位置正好面對着大海。
蔣星堯有條不紊地打開全景天窗,然後把座位推後。
利知不明所以,“累了嗎?”
蔣星堯深深地睨她一眼,啞着聲說:“過來。”
“……”
“要我抱嗎?”
利知一臉戒備,“不是……你幹嘛?”
“幹想幹的事。”蔣星堯向她伸出手,聲線壓抑道,“過來讓我親一會,好久沒親你了。”
出差連軸轉了幾天,昨晚雖是同床也不敢做什麼,畢竟她才與蔣銳對峙。
那一幕他後來調取父母家裡的監控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知知真勇敢,說話刀刀見血。可是當看到她坐下僵硬地放下水果刀那一幀,他恨不得罵了自己一百遍。
他怎麼能,讓她自己經曆這些呢!
利知半推半就地過去了,不是她故作矜持,而是按以往的經驗來看,蔣星堯說的親,并不是柏拉圖式的親。
這光天化日下,還随時有人來這裡。
可是有種隐匿的興奮要迸發出來怎麼回事?
無需過多的言語,二人默契地親吻起來。一瞬間,逼仄的空間裡響起了黏膩的水漬聲。
一隻手熟練地從利知的衣服下擺鑽了進去,宛如挖地道的土拔鼠,一路往上拱着衣服,最後在小可愛上變着法子揉出不同形狀。
“嗯~”
蔣星堯的唇離開了些,啞聲問:“有反應了?”
兩人額頭對着額頭,利知雙手乖乖地在蔣星堯頸後交叉,手臂纖細筆直,而放在他頸後的十指則緊緊交握着。
蔣星堯把人往自己胸膛貼緊,頭一偏,唇落在利知的頸側,大有往下走的趨勢。
利知難耐地往左扭動身子,以避開那令人發癢的觸碰,結果一動,腿部刮蹭到了大東西。
“還亂動!”頸側傳來壓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