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戀愛腦！！
如果說高曉萊是猜測蔣星堯是個戀愛腦，那練凝作為他的助理也這麼說，不是湊巧的吧？
利知試探地問：“你覺得，他是嗎？”
“不是嗎？”練凝揚了揚眉， “我随口說了句你像我初戀，他就不讓我見你了。還有，按他那股拼搏勁，怎麼會選擇上任之際執政繁雜的工作，去冒充陪護來照顧你呢？如果不是戀愛腦，我解釋不通。”
利知怔愣地聽着，從一開始的錯愕，到此刻内心升起一股暖流，漲漲滿滿的。
練凝看向利知，她眉眼低垂，幾縷長長沒多久的劉海乖乖地垂下，剛好蓋住到眉頭；鼻子小巧，鼻頭小圓；笑起來的時候看到小小的牙齒，很有元氣感。
她不由得感歎道：“還好他是個戀愛腦啊。”
“啊？為什麼這麼說？”利知問。
“你啊，長得太沒什麼攻擊性了，是讓人很自願去靠近那種，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兔子。”
練凝以前認為蔣星堯那樣的人，要一個精明能幹，與他平分秋色的人才能降得住，不曾想，笑裡藏刀，做起事來又瘋又狠的人，也會收起鋒芒，把自己最柔軟的部分展現給一個女孩。
又瘋又狠的狐狸和人畜無害的兔子。
啧。
練凝又把利知打量一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畢業了都沒染上社會氣，還有大學生才有的清澈。”
利知默了默，說：“是清澈又愚蠢吧？”
“是褒義啦！”練凝笑着解釋道，“你看着外表柔軟，内裡十分有韌性，越了解越讓人覺得，哇！真是個寶藏女孩！”
利知忍不住苦笑道：“你太高估我了。”
“我很中肯的。”練凝正色道，“當然咯，這種性格呢，有優點也有缺點。”
“那是！”不能太贊同了！
“這種女孩呢，很有自我意識，也很容易察覺到自己與他人的相同與不同之處。”練凝看了她一眼，“同理的，男朋友很優秀的話，她覺得兩人各方面有差距，很容易陷入自我内耗，但如果能自洽，那倒沒什麼。”
利知怔愣住，“自洽？”
“對，自洽。”練凝淡笑着說，“上帝都是先造亞當，不想亞當獨居，并想他繁衍後代才造出夏娃的。自古以來，男女力量上的懸殊，還有身份、地位，男尊女卑的思想一直根深蒂固。這樣的女孩，在優秀的男孩面前，很容易卑微恭迎，迷失自我。”
利知默默聽着，似懂非懂地點頭。
随後試探地問練凝：“那你有過這種感覺嗎？”
練凝挑眉道：“有啊，我小時候暗戀過一個優秀的大哥哥，那種感覺令我很不舒服，甚至排斥。之後和初戀在一起了，我才明白，我需要的是——”
她頓了一下，“抛開尊卑，互相平等的，單純欣賞和享受的戀愛。”
她看向利知，“利知，我想說的是，無論對方多麼優秀，盡管他是太陽，你是螢火蟲，你也有你的閃光點。抛開尊卑情結，你會有更多意外收獲的。”
“簡而言之，再優秀的人也不過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不也是眼睛鼻子嘴巴，不會因為他太優秀太帥了，親上去就會長生不老的。”
利知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同時有一些盤踞在腦海的迷霧被一點點撥散。
“謝謝你啊！”她由衷道，“你懂得真多！”
“哈哈别忘了我是女人，還喜歡女人。”練凝朝她眨了眨眼，“我對女人更懂得從性之外的角度去欣賞，也就看到了女人更多面的樣子咯。”
利知感慨道：“你才是個寶藏女孩！”
“彼此彼此。”
這時練凝的手機響了，她瞄向屏幕卧槽了一聲，視線不經意向外瞟，吓了一跳，“我去！都殺回來了！”
利知透過玻璃窗向外看，一輛黑色的車隔着路基停在路邊。
車窗徐徐降下，露出那張絕色又熟悉的臉，如墨的黑眸看向店内，隻是臉色有些陰沉，一手握着手機正在打電話。
“卧槽卧槽！狐狸要發難了！我要走了。”練凝提着外帶咖啡站了起來，剛想邁步又停下來，壓低聲音說：“别讓他知道我背後說他！”
沒等利知點頭答應，她就轉過身，邁着公事公辦的步子往外走，“蔣總，您有什麼吩咐……”
利知愣愣地坐着，感覺練凝的到來，是一陣風吹來又消失的過程。
沒一會，蔣星堯下了車，往店裡走來。
解開的黑色西裝外套迎風向兩側飄起，白色的襯衫平整地束進西褲，黑色的皮帶低調卻铮亮。整個人顯得肩寬腰窄腿長。
嘶！還好這個男人是她的！不然得嫉妒死了！
利知沉浸在其中之時，蔣星堯已經坐在她旁邊了。
他似笑非笑道：“還沒看夠？”
利知反應過來，獻眉道：“不夠不夠，怎麼看都不夠！”
“就會貧嘴。”蔣星堯親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和練凝聊了什麼？”
“就……”她嘟着嘴，眼神到處飄，“感謝她上次教我扇蔣銳，我才沒那麼怕蔣銳了。”
蔣星堯點了點頭，“嗯，等下叫财務部給練凝發一份獎金。”
利知眼睛一亮，“真的？”
“你真好！Mua!”說着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才意識到還在外面，又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蔣星堯低聲笑了起來，握着她的手問：“累不？上去休息一會？”
“嗯嗯，”利知停了下，“給你買杯咖啡。”
她在小程序下了單，提了咖啡和蔣星堯一起去他的辦公室。
這是她第一次去縱衛，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諾大的電梯就他們兩人，電梯門鏡面映出兩人高低的身高差。
利知今天穿了件米色垂領花邊長袖，外面是一件灰色寬松針織馬甲，一條靛藍色牛仔裙。為了呼應這一身打扮，還編了低紮的雙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