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來,傅辰熙悠悠轉醒,摸了摸身邊,空無一人。
他赤|裸着身子坐起來,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肉,環視空蕩的房間,還是沒有女人的身影。
正準備下來時,浴室門響了,傅辰熙嘴角已挂上了笑,再次期待美人出浴的場景,誰知葉音出來就是穿戴整齊的模樣。
“你幹什麼啊?”傅辰熙大是吃驚,身子一直,毛毯向下滑落,露出明顯的腹肌和倒三角的身材,而更勁爆的,藏在毯子裡。
他現在是滿心的疑惑,一大早的,不應該是躺在他的身邊,叫他摟着,時機與氣氛好的話,可以再來一回,或者是穿着他的襯衫在廚房裡做菜,來個既誘惑又美味的早飯。
這,怎麼……不按套路來啊?
葉音背起了包,一臉的坦然:“回家啊,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嘛。考完試了,之後我還工作,要趁着這段時間回家。”
傅辰熙磨了磨牙:“真要回家?”
“不然呢?”葉音檢查了下證件,反問。看傅辰熙一臉的怨憤表情,難得好心情,就走過去哄哄他。
她俯身捧着男人的臉親了親,又道:“乖,别任性啊。”
傅辰熙正高興,又聽後邊的話,臉就跨了下來,葉音卻是伸手拍了拍他屁股,咧嘴一笑:“昨晚不錯,再接再厲。”
傅辰熙反射性地去保護他的屁股,葉音卻直接背起包,走出了房門,過了會兒,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
“哼,”傅辰熙冷哼一聲,抱起了手,臉上浮現起自信而驕傲的神情,以前又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事情,欲擒故縱的女人。于是他開始在心裡數秒,不出一分鐘,這女人就得後悔。
随着時間漸漸流逝,他臉上的自信一點點喪失,終于忍不住從窗戶外望去,就看到葉音大步流星,始終未曾回頭。
傅辰熙又冷哼一聲,當真有事,心裡也是舍不得我的,他回到床上,抱着手機等,半天也沒有一條電話,一條信息。
看空虛寂寞的房間裡,葉音沒有一絲殘留的痕迹,兩人昨夜歡愛的氣息,也沒有任何殘餘。傅辰熙推開衛生間一看,才看到他的衣服、床單都被葉音泡進了洗衣機裡,回到卧室,眼神看向大開的窗戶,風很大,仔細嗅一嗅,還能聞出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傅辰熙第一次結結實實地體會到,什麼叫做拔什麼無情。他去沖了個澡,打電話叫阿姨來,提褲子時想起葉音最後那句“再接再勵”,更是産生了種被嫖了的感覺。
而且,是白嫖。
不過,傅辰熙還是不死心,一直等着葉音給他來個電話或信息,哪怕是報平安的,但遺憾的是,過了一天一夜,什麼反應都沒有,就算是坐的綠皮火車,也該到家了。
葉音自然是早到家了,不過卻沒什麼閑心搭理一個床上的男人,她現在,有的是正事要辦。
青市尚且溫暖,而這裡,早已經落了雪,薄薄一層,覆蓋在數不清的墳茔之上,給墓園平添了孤寂冷清之色。
現在掃墓的人很少,葉音蹲在墓前,放下菊花、祭品等物,又從抽出一束香來點燃,起身拜了三拜,插到墓碑前的土裡,看着香靜靜地燃燒。
墓碑上照片中的老人慈眉善目,那樣的溫暖關懷,卻已成了過去,埋在這冰冷的土中,隻有這慈祥而和藹的笑容成為永恒,貼在這冰冷的石頭上。
葉音伸出手,輕輕拂過墓碑上的積雪,對着它低語:“許奶奶,你放心吧。您孫女的身體,我照看得很好,許佳音已經随着您去了,你們祖孫一路走好。她的仇,我一定會給她報的,願你們九泉之下,一路走好。以後我不能常來看你們,不過已經托了人照顧你們的墓,一切都安心吧。”
冒出的香煙袅袅上升,葉音臉色肅穆,帶着冷意的目光在煙霧間若隐若現。
等香燒完,她才起身,不過并未離去,而是向墓園更深處走去,看見一個跪在地上磕頭的西裝男子,才在幾步外停住了腳步。
男人磕了三個頭,才擡起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上面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長相周正,下面則寫着:先父劉……
葉音還沒看到,男人就起身走了過來,眼泛着紅,顯然是剛剛哭過。他走到葉音跟前,伸出了手:“小姐是吧?我是劉駿。”
葉音伸出手給他輕握了下,點頭微笑道:“劉先生你好,我是許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