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三月後,葉音出乾元宗,與花淺岸将魔帝截至青州郡無盡高原。
葉音雷符、法器和毒丹盡出,落葉一般撒下,弄得魔帝灰頭土臉,狼狽逃竄。
魔帝大驚道:“你不是不用外物的嗎?那為什麼要……”
葉音又一把雷符扔了下去,炸得魔帝東躲西跳的,禦劍在上半空嘲笑道:“虧你還是堂堂魔帝,你是傻逼嗎?我為什麼要堂堂正正和你對決?”
魔帝大怒:“你這賤人!”
葉音絲毫不以為然,被罵兩句既不會痛又不會癢,她在青樓裡勾引男人的時候,被他們家妻妾罵得多了。不過确實是自己的不是,她得着男人的錢,勾着他們的人,總不能不讓人家罵。
何況,說的确實是事實。
花淺岸倒好奇了:“那為什麼你要和慕清雪堂堂正正的對決?”
葉音一笑,望向被揍得很慘的魔帝:“你說,我跟他正大光明地幹一架,然後打敗他了,他會有羞恥感嗎?”
花淺岸一愣,半晌道:“應該……不會吧。”不管什麼樣的方法,堂堂魔帝被人打敗,還是挺被羞辱的。
但,厚臉皮的家夥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那還顧忌什麼,幹掉他!毀滅他!”葉音聲音清脆,面上流露出濃厚的戰意,躍躍欲試。
花淺岸自是跟随。
他是不怎麼恨魔帝的,即便對方惦記着他的修為元神,但身為魔族,他也一向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被對方得手了,隻能說是技不如人,倒黴認輸。
不過,魔帝夥同慕清雪算計葉音,方才還罵她,他就忍不了了,怎麼說也是堂堂的魔尊,自己的女人沒被罩着不說,還被罵,這個場子和委屈,是怎麼都要找回來的。
兩人合力之下,很快就将魔帝生擒活捉了。
魔帝被捆仙繩捆着,還是不服的模樣,隻是一身焦黑,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再配上那張慕清雪惹人憐愛的臉蛋,還真是怎麼看怎麼滑稽。
葉音拿丹水劍拍了拍臉蛋,故意笑道:“喲喲喲,還挺不服輸,堂堂魔帝,用着女人的身子,還挺惹人心疼的哈。不過,你怎麼這麼輸不起,還魔帝?我大牙都笑掉了,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成者為王敗者寇嗎?”
魔帝昂着腦袋,倔強道:“本帝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葉音面色一變,眼中掠過一抹兇狠之色,腳狠狠踢上了膝蓋,“那為什麼不跪下?”
她聲音冷寒:“我的賬可以算了,可是打傷我爹的,且不能輕易饒過呢?否則,可對不起你這魔帝的名頭!”
魔帝似乎也沒什麼可罵的,又重複了一句:“賤人!”
葉音眉毛輕輕地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看起來極愉悅,心情卻是極怒,胳膊往下一劃,那劍就自臉上劃開一道寸餘深的口子到胸膛。
胸膛被劃開了,丹水劍往裡一戳,就直抵一顆黑色跳動的魔心。葉音玩鬧似的,反複戳了數次,最後活生生地把他一顆心髒連筋帶血地扯了出來。
“我可以聽這個詞第一次,卻不能聽第二次,旁人可以罵,但我沒有對不起你,你不該罵!”葉音眉毛輕輕地抖動,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被恩客的妻妾之流罵,那是她自認理虧,該忍下來的,也沒什麼好說的。可眼前這東西,不過是魔而已,算計她不成,也敢再二載三拿這下流的字眼來侮辱她了。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葉音笑罵了聲,一劍劈下,把寄托着魔帝修為與元神的心劈成了兩半。
那心髒還在輕輕地跳動着。
葉音一劍甩出,把一半心釘在了地上,看它動彈不得,語氣緩緩道:“這夜裡,妖獸出沒頻繁,魔帝,就淪為獸類口中食,再被拉出來吧。”
心髒脫離了慕清雪的身體,她那具早已沒了主人的軀殼,自然也是倒了下去。
葉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一直旁觀的花淺岸忙追上,身後那顆心髒的污言穢語還在不斷傳來,葉音卻是神色淡定,不見有絲毫變化。
花淺岸擔憂地問:“音音,你沒事吧?”
葉音斜他一眼,“滾蛋!誰讓你這樣叫我的。”罵了一句,又停下腳步,道:“化出原形來,我騎你回去。”
花淺岸一癟嘴,乖乖地化出銀狼原形來,渾身皮毛銀白似積雪,柔軟似綢緞,威風凜凜,看着看兇卻十分乖巧,任她坐着,升空回乾元宗去了。
路上還道:“阿音,你騎我的人形,我也很樂意的。”
葉音一聽就聽出來什麼意思了,冷聲道:“現在又不是春天,你個臭狼發什麼情?”
花淺岸頓時很激動:“那春天就可以了嗎?”
她道:“讓我先找個雙修的法子,成與不成,之後再說。”
花淺岸撩起四蹄,跑得更快了,馬似的。出于動物求偶的本能。意識到這點,葉音冷哼了聲,狼就是狼,成人成魔也這樣。
回到乾元宗後,葉音将前後經過告知百裡欽,後拜極樂門渺煙仙子為師,修習合歡雙.修之道,傳承宗門的基業。
自此,極樂門妖女戚好音之名名揚修真界,裙下之臣無數,乾元宗未來的接班人景淵,魔道之主花淺岸,最負風流的合歡弟子玉斐然……
隻是,無人能動其心。
一千年後,葉音破碎虛空,飛升上界,成為了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