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茜依為了讓野營更具樂趣,沒有選自半成品的串串,而是新鮮的原材料,但這可苦了這兩位了。
梁漠吃過燒烤,但沒親手體驗過,隻能根據腦子裡印象依葫蘆畫瓢。鐘毓更是重量級中的巨無霸,完全不知道燒烤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常理白癡。
梁漠了解鐘毓的情況,所以他選擇了更難處理的肉類,讓鐘毓去切蔬菜。可是就是這樣,還是出現了岔子。
鐘毓切尖椒的時候,用沾到辣椒水的手摸了眼睛,被拉到眼睛了。本來想自己硬撐着不說,但尖椒的後勁實在太大。辣的他整個人縮在了地上,眼周豔紅一片,完全睜不開。
一旁的梁漠見狀不對,連忙朝湖邊跑去。
“肖毅,鐘毓把辣椒水弄到眼睛裡了。”話是對肖毅說的,目光卻在周然身上,果然老公才是最重要的。
“你幫我拿着杆子,我去處理。”肖毅冷靜地站起身,把手中的釣竿遞給梁漠,快步走向鐘毓。
肖毅彎腿蹲在了他身前,關心地詢問情況:“你現在掙得開眼睛嗎?”
面前的人,整張臉埋在手臂上,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
“把臉擡起來,睜開讓我看看情況。”
鐘毓聽話的擡起臉,緩慢困難地睜開了疼痛的眼睛,眼眶裡水潤一片,全是血絲,眼尾也泛着淡淡的紅。
“這麼疼,為什麼要忍着,哭也是保護你自己啊!”看着忍耐的鐘毓,肖毅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心被揪了一下。
話音剛落,鐘毓的淚水沖出了眼眶,像珍珠一樣接連不斷地掉落。
肖毅别看臉不去看他,安靜等淚水沖掉眼眶中的髒污。見他眼睛不在流淚,才輕聲開口:“還疼嗎?”
“眼睛裡還是很辣,很痛!”鐘毓啞着嗓子,唇瓣幹燥無色,臉色蒼白。
“你等一下。”肖毅起身,敲了下有些麻的腿,在台上的調料中翻找出了白糖。
“把臉擡起來,眼睛閉緊。”肖毅撕開包裝,吩咐道。
鐘毓聽話閉緊眼,擡起略尖的下巴,揚起纖細白皙的天鵝頸,等待肖毅下一步指令。
沒有等到指令,在黑暗中,隻能感受到溫熱粗糙的指尖觸碰細嫩的皮膚,帶着細小的顆粒溫柔的撫過凹陷下去的眼周,撫過細長濃密的睫毛,撫過濃墨般的眉,一遍遍,緩慢而仔細。
鐘毓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皮在不停的顫動,有點癢。
“乖,忍一下,很快就好了。”肖毅停下了動作,柔聲哄道。
見身下的人立馬不動了,不經感歎,果然對鐘毓就要使哄騙小朋友的手段。但肖毅哪裡知道,藏在黑色發絲下的耳尖已經通紅一片了。
繼續先前的動作,白糖一定要塗厚厚的一層才會見效。不過白糖太過細小調皮,不好掌控,有些在空中從指間脫離,散落在了黑色的發絲上。
太陽的照射下,白糖在鐘毓的臉上融化,結成有些渾濁的晶體,染白了墨色的睫毛和眉。陽光在他的臉上反射,星星點點的,給本就美的不似人間客的他,更是添了幾分神性。
蜷縮坐在地上緊閉雙眼的他,像是誤墜人間的天使,讓人心生憐愛。
肖毅拿起刀,行雲流水,處理鐘毓還沒有切完的菜,然後把這些串到木簽上。
忙碌中,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肖毅擰開蓄水袋,把手洗淨,然後擦幹。緊接着擰開瓶蓋,“忍一下,我要給你沖洗眼睛了。”
冰涼的水流緩慢的落在鐘毓的臉上,力度根本沖不走凝固的白糖。肖毅彎着腰,一邊控制着水流,一邊用濕潤的面巾擦掉頑固不化的白糖。
在不了解情況的外人眼裡,他們之間過于親密,有些暧昧了。但可惜這裡隻有知道實情的熟人,沒有外人。
“你們不覺得他們真的很般配。”唯一不怎麼了解情況的柳澄阗坐在帳篷的窗前,津津有味地磕着CP。
“你想多了,肖毅現在的樣子和從前為我塗藥一模一樣,完全是看弟弟妹妹的神情。”作為最了解肖毅的女人,章茜依殘忍地戳破了柳澄阗磕CP的邪念。
“我理解鐘毓了。”楚玥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嚴肅認真的說。
“你理解啥了,鐘毓幹了什麼”章茜依的八卦雷達立馬就響了,好奇地扭過頭。。
楚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研究手上的化妝品。
“沒關系,我遲早會知道的,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人。”章茜依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不能言說的秘密。就像她正在做的事情一樣,她隐瞞了她最敬愛的肖毅。
至于理由嗎?很簡單,因為有人試圖傷害她最敬愛的肖毅,但她現在沒有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