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的神奇，你最不想見到某人的時候，某人就會不偏不倚、如此鮮明地出現在你的面前，如何也躲閃不掉。

馬路兩邊的紅綠燈旁，肖毅手中拿着文件袋，鐘毓手中拎着食材。肖毅要往那去，鐘毓要往這邊來。肖毅身旁有幾個零星的路人，鐘毓身旁卻空無一人，遙遙相望。

燈綠了，鐘毓停留在原地，肖毅神色正常地向前，可是身旁的路人面露厭惡害怕，最終轉了方向，像是見到故事裡的大反派。隻有肖毅毫無懼之色，像一個孤獨的英雄，勇敢地向反派走去。

肖毅看着這樣的他，想到哨所裡的人給他取的外号“昔拉”，代表殺戮的天使。可是就是這個令人恐懼的天使，卻是一個極度怕痛、容易掉眼淚的人。

人們懼怕他的能力，卻又無法割舍他的能力，隻能用盡辦法鎖住他，壓榨他的自由。

走到他身前半米處，肖毅就聞到了一個魔物特有的血腥味，皺了皺鼻尖，而且他的神色很疲憊，于是問道：“你是剛結束任務嗎？”

“嗯，剛回來。”鐘毓說着，悄悄把拎着食材的手放到了背後，像是袋子中藏着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其實肖毅早就看到透明塑料袋中的食材了，都是一些他平日裡買的食物，鐘毓在模仿他的飲食。

這有讓他想到哨所裡一直流傳的謠言，天使“昔拉”是白塔從小飼養的怪物，為了不讓他産生欲望與貪念，白塔控制着所有能控制的，他沒有一丁點的選擇權。

這也是鐘毓會把辣椒水抹到眼睛裡，不知道燒烤是何物，因為這些從未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你這是......”鐘毓的目光看向他手中的文件袋，超人的視力讓他看到上面的信息，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我要去寄點東西，有些急，先走了。”肖毅聽出他言語中的猶豫，又結合他和章茜依之間奇怪的關系，料想他應該知道趙曦年出軌這件事。

鐘毓看着肖毅遠離的背影，指甲掐破堅韌的皮膚，青岚也出現在他的肩頭，嘴裡發出“嘶嘶嘶”地低吼。

“這是肖毅的私事，我們不能插手。”鐘毓收回目光，輕聲對青岚說，“我們回家吃飯。”

肖毅注視着檢察員劃開密封口，将裡面的離婚申請拿出來，平靜地面對檢查員吃驚的目光。确認沒問題後，檢查員快速地裝回去，仔細地幫他密封好。

之後肖毅又前往綠洲公園，在路邊的餐車買了一個雞肉卷，随便找了張無人的長椅。躺在上面，吃着雞肉卷，曬着冬日裡的暖陽，看着湖邊的野餐的人群和打鬧在一起的精神體。

看着看着，擡頭看着湛藍的天空，有點羨慕啊。

太陽西沉，肖毅找了個館子，點的事變态辣，吃得胃酸翻湧，胃部絞痛回了家，繼續看昨天的那部狗血劇。

播完放廣告的時候，肖毅把趙曦年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靜靜等待來電。

特殊的來電聲很快在寂靜的房内響起，肖毅自嘲地翹了下唇，他還是了解趙曦年。

“肖毅，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嗓音裡帶着哭腔，這是趙曦年一貫的作風，做錯事就利用自己的優勢，博取對方的同情，削減自己的問題。

“趙曦年你自己很清楚。”肖毅本就不吃這一套，聲線平靜。

“清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是喜歡上别人了嗎？”電話那頭的人已經開始抽泣了，甚至開始踢皮球。

肖毅不想再和他扯皮了，直接把照片都發了過去。

他沉默了，随後細軟的嗓音變得尖銳：“是章茜依那個賤人給你的嗎？你知道她一向讨厭我，這些都是栽贓陷害！你不能信他，肖毅！”

肖毅心内僅剩的一點愧疚在他辱罵章茜依的那一刻消失了，言語變得狠厲：“趙曦年我不給你發那些更惡心的照片，是給你留面子！”

“你是一個律師，你是知道哨向之間有哨兵出軌，白塔會無條件的保護向導的，所以，你不要挑戰法律的底線。等快遞到了，請你盡快填寫送去哨向婚姻所。和平的結束這一切，給彼此都留點體面。”

沒有給趙曦年回答的機會，肖毅直接就把電話關斷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煙要在嘴裡，卻遲遲未點，最後把這一包都扔進了垃圾桶。

果然，大家都本性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