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甯沒說話，隻是低下頭默默看着地闆，但她的拳頭緊握，像在壓着什麼情緒。

藤井遙聲音輕輕的，卻意外堅定。

“可是我們也還沒放棄她會回來的可能，不是嗎？”

老師看着她們，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敲了幾下鍵盤。

“那先照原版走，再練一次。”

音樂重新響起，四人站位依舊留着空缺，彷佛那個位置從來沒被遺忘過。

她們用力地跳，用盡全力維持那段隊形的完整。

音樂落下，練習室恢複了安靜，隻剩下喘息聲此起彼落。

舞蹈老師看了眼手機時間，收起筆電起身交代了幾句就先行離開。

關門聲「啪」地一響，像是打破了一層包裹着她們的緊繃節奏。

四人默默地坐在牆邊，背貼着牆面，頭發濕透貼在臉側，水瓶都還沒來得及打開。

沒有人說話，空氣裡是汗水混着壓抑的沉默。

她們知道那段編排本身沒錯，老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從現實出發，如果姜如汐沒辦法回來，那段隊形确實會讓整體失衡，視覺上斷裂，情感上也難以接續。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們才無法接受。

她們不是隻是把她當作一位成員，而是把她放進了整體的骨架裡，是每個轉場的銜接，是每個隊形的起承轉合，是從出道以來，一路走到這裡的「五分之一」。

她們早就把她當家人了。

“她真的要是趕不上，怎麼辦……”

藤井遙輕聲問出口，卻像在壓着什麼。

“她會醒的。”

崔穗珍語氣低沉，卻異常堅定。

“一定會的。”

林若甯難得主動附和，聲音淡淡的，但眼神極為清晰。

金智安沒出聲，隻是低頭擦了擦額上的汗，手掌卻緊握成拳。

她們都沒說出口的話，在心裡悄悄重疊成同一個念頭。

姜如汐，妳可要快點醒來啊。

這個舞台不是四個人的。

她們練到極限撐出的空位，是為了等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