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試煉用不着的啦。”于淺牽過她的手,“等我出來再給我呗。”
因為怕露出馬腳,林凜央昨晚沒到底,宇文儀到底有沒有把屍體移下山,她不清楚。
這種情況下,烏金槍在于淺手裡确實是比較危險,丹藥試煉也不用打打殺殺,用上武器的概率微乎其微。
“好,我就先替你收着,等會下了考就還給你。”
“那我先去采……啊!”于淺一聲尖叫,一隻毛茸茸的腳砸落在身邊,狂風帶起塵土模糊了視線。
原來是兩人聊得過于忘我,碧嘯鹿早就醒了,循着聲音一腳踏了過來,将将擦過二人的肩膀。
林凜央抓着于淺的肩膀奮起直跑,邊回頭邊道:“快!禦劍。”
在林凜央提醒下,于淺定住心神,捏訣禦劍,别人禦的是劍,于淺禦的則是槍。
不知是不是剛剛于淺被吓壞了的緣故,這槍禦得并不穩當,歪歪扭扭,飄忽不定。
好幾次差點被碧嘯鹿揮打在地。
于淺滿頭大汗,“我們不能光跑啊。”
林凜央扶着于淺的腰,道:“打不死隻能跑。”
飛了一會,于淺漸漸不支,林凜央也察覺不對,剛要張嘴說什麼,碧嘯鹿的爪子精準命中了烏金槍,将兩人打落在地。
正是下坡路段,于淺被樹卡住,而林凜央則滾下了坡,烏金槍被碧嘯鹿踩在腳下,一時無法召回。
眼見着碧嘯鹿的柱子腿就要落在于淺身上,霜白利刃從坡下射來正中腿的指甲裡。
碧嘯鹿痛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烏金槍得以飛回主人手裡。
林凜央發現了,“它怕痛!”
碧嘯鹿大歸大,但卻十分怕痛,對于龐然大物的一點點傷口都能讓它縮手。
于淺心領神會,二話不說立即起了金槍斬妖陣,将碧嘯鹿團團圍住。
此陣本是專門收妖的,但對别的異物也有用處,能最大化激發痛感。
痛得碧嘯鹿嗷叫連天,苦不堪言。
趁此機會,林凜央用僅剩的最後一點靈力,直挺挺朝碧嘯鹿的天靈蓋刺去。
就在此時,金槍斬妖陣有所松動,碧嘯鹿疼痛得到了緩解,林凜央飛過來的瞬間就被它那飛舞的爪子給掀翻。
被破了陣的于淺和林凜央同倒地,噴出鮮血。
碧嘯鹿想要找金槍斬妖劍的陣主報仇,聞到了兩股不同方向的相同味道的血味,左右都走了半步,最後還是朝于淺走去。
此刻,烏金槍離于淺有相當長的距離,一時之間無法撿到,捏訣召喚,烏金槍卻僅僅原地顫動,怎麼都不肯飛回主人的手裡。
碧嘯鹿緩慢移動着,兩個爪子朝于淺夾去,後者已經消耗了太多體力靈力,求生欲使她腳蹬着往後退。
可惜于事無補,碧嘯鹿循着氣味爪子放在于淺左右,
林凜央大腦一片空白,她的玉令已經擠不出一點靈力了,驚惶地看着這一切,
不,不可以,于淺不可以死。
林凜央額頭水滴印記閃着幽幽寒光。
在碧嘯鹿奮力合掌之時,林凜央尖叫着:“不!”額頭上的印記瞬間碎裂消失,自林凜央腳下生出冰淩從她周身蔓延開來,将周圍所有事物盡數凍住。
包括于淺和碧嘯鹿。
林凜央連滾帶爬跑了過去,輕輕碰碰于淺,冰雪瞬間融化,與之相連接的碧嘯鹿同樣能活動,碧嘯鹿一爪一個将兩人握在手心。
林凜央被捏的臉通紅,根本無法呼吸,緊閉一下眼睛,咻得張開,惡狠狠地盯着碧嘯鹿的眼睛,周圍燃起熊熊烈火,碧嘯鹿疑惑地環顧四周,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尾巴燒着了,痛得嘶吼一聲,同時松了爪子。
林凜央于淺先後落地,各自悶哼出聲,看着面前又是冰又是火的景象,于淺呆愣了一會,随後喃喃自語:“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了,原來是我的錯……”
棕紅色的手腳肚子先後都着了。
燒着燒着它竟越變越小,為避免後患,林凜央快刀斬亂麻做了個決定——
從林凜央騰空刺碧嘯鹿起,這邊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此時,已經有不少修士趕到,看到結了冰的地面十分費解。
各大派掌門以及過了報名年齡段的白澈姗姗來遲,恰好看到這一幕——林凜央渾身是血,三團青業火在她周身轉着,整個人像失了心似的,手執霜白利刃,一劍刺向正燃燒的紅狐琉姬的原身上!
而一旁的于淺則發了瘋似的大聲喊道:“是我殺的,宇文強是我殺的!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