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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柔藍一水萦花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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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雨,風柔天淨。

午後時分,昨日晨起派出去人回到了澈園,沈淙恰好用完了膳,攏了條薄毯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書。

來人未敢多看,腳步輕輕地走到他身側,躬身行禮道:“府君,查到了,明湖巷西數第二戶确實有人住,叫做謝紉秋,官府記檔上寫得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子,商戶,在巷尾經營了一家茶館,小的問清在哪後去看了一眼,裡面隻有兩個夥計,掌櫃也确實是個姓謝的女子,但不常來。”

聽到這個一模一樣的名字,沈淙半合上手中的書,神色冷淡地問:“人在家嗎?”

“昨夜不在,”來人詳盡道:“去喝了一盞茶小的就去院口守着了,但一直到今日正午才有人回來,且進門的是個差不多年歲的男子,小的裝作路過同他打了個照面,趁機看了一眼院子,東西不多,看着不像是久住的。”

一夜不在,很難猜測對方到底是去幹什麼了,自然,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剛從宮裡出來。

想到這個可能,沈淙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的書,紙頁發出細微的聲響,如同此刻他心中不斷發酵的酸苦。

沉默了幾息,他問:“你确定?”

“是,剛查到人小的就去了,昨夜晨起到今日正午院内确實空無一人。”

“嗯,”他很小聲地應了一句,眸光沉沉地盯着前方的虛處,過了一會兒才道:“看着他,若是他宵禁前一個時辰出門就來禀我。”

“是。”

來人聽清自己的任務,行了個禮後匆匆退下,腳步聲逐漸遠去,很快消失在廊後。

書本翻開,剛剛還一目十行的字蓦然間變得晦澀難懂,他逼着自己看了兩行,卻克制不住腦子裡嘈雜的惡念,喉間像是堵了一塊又尖又利的冰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無比脹澀。

……又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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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選前,涿水江州河段的歲修事宜收尾完畢,以江州府丞為首的一批官員因政績突出被擢升入京,宿幕赟也是其中之一,自此,她便需要同工部其它官員一樣每日點卯應值,開始參加大小朝會。

宣旨的官員剛剛踏出府門,宿幕赟就重新拿起了那張陛下親筆寫就的調令,一臉懵然道:“我這就升官了?”

她的驚訝并非沒有由來,她原先官至晉州司水曹長使,因承平二年的治水政績突出被調職到了水患頻發的靈州,後又升遷水部司長使,統管靈州、鏡浦、菰州三地的水利事宜,承平三年始被頻召入京,開始和虞衡司、屯田司、匠作司的三司官員共同撰寫利田水志一書,靈州的同僚都道她不日便要擢升入京,但一直到昨天,她的官位依舊紋絲不動,隻是每日需要去往工部點卯,繼續為利田水志苦下功夫,如今她隻不過是去江州主持了一趟歲修,回來居然升官了,還是水部司正五品的司主官。

同她一起接旨的沈淙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蕭轍高興開口道:“恭喜大人。”

宿幕赟嘿嘿笑了兩聲,将調令翻轉過來展示在沈淙面前,道:“靜川,你給我看看,這調令不會有假吧,聽說是陛下親手寫的,是真的嗎?”

沈淙看不下去她的傻樣,瞥了一眼字迹,道:“假的,估計隻有章是陛下蓋的。”說不定連章也不是。

“啊?”宿幕赟低頭看了一眼,說:“你怎麼知道?連我都沒見過陛下的字迹。”

謝定夷不愛寫字,若無大事,送上去的奏折大多隻能得個“閱”字,甚少才有超過五個字的複批。

沈淙沒理她,而是另道:“新官上任,去置辦點行頭吧,沒錢到我賬裡支。”

宿幕赟撓撓頭,道:“不用了吧,我穿官服就好了。”

沈淙道:“官服是官服,常服是常服,先敬羅衣後敬人,梁安不比晉州,王公遍地,兩袖清風固然是你為官之道,但過于特立獨行隻會引人側目,别人也不會把你當回事。”

宿幕赟猶豫了片刻,道:“那要置辦點什麼?”

沈淙道:“你收拾收拾吧,下午我同你一起出去。”

……

午後時分,宿幕赟依言在走車馬的側門處等沈淙出來,他身邊的另一個侍衛時弄雨率先牽了馬車走到她身邊,道:“大人可以上馬車内等,府君許是還要一會兒。”

宿幕赟問:“今日怎麼這麼久?”

沈淙出身豪奢,吃穿用度自然也講究,平日裡入宮參宴或是同過年節他也會事先打理一番,但還是第一次見他磨蹭這麼久。

弄雨笑了笑,滴水不漏地說:“大人升遷,府君也高興。”

“我這麼大面子呢?”宿幕赟顯然不信,開了句玩笑,正想爬上馬車,不遠處的小徑上就有一個撐着傘的身影走了過來。

待行至林蔭下,一路跟在沈淙身後的趙麟才收了傘,宿幕赟看看清他的衣着,瞪大眼睛愣了兩息,問:“我們不就去買個東西嗎?”

沈淙神色淡然,問:“有什麼問題?”

宿幕赟說:“那你穿這麼好看做什麼?”她伸出手指,從上到下指了一遍,沒有哪一處特别搶眼,但就是處處精緻漂亮,更何況他還穿了件平日裡從未見過的青色交領長袍,碧水疊雲的繡紋垂于衣擺,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翠光。

“你還抹了口脂!”

沈淙忍住罵她的沖動,擡步就往另一駕馬車邊上走,冷冷擲出兩個字:“閉嘴。”

……

宿幕赟本以為沈淙說的置辦最多不過是衣物首飾,沒想到坐下的馬車左拐右拐,最後竟停在了距離禁宮半條街的一座宅邸外。

她掀開車簾,看着前方已經下了馬車的沈淙,道:“靜川,你不會要買宅子吧?”

“你還在馬車上做什麼,下來,”沈淙無言,道:“原先那個院子太小了,我住不慣。”

宿幕赟兩腿戰戰地爬下馬車,道:“靜川,這裡是承天門街,寸土寸金啊,”言罷,她又揚起下巴往東側看,強調道:“我都看見承天門的金頂了!”

“宿幕赟,”他喚了聲她的名字,見她認真瞧着自己,便道:“以後别和别人說同你結親的是故晉沈氏行嗎,實在不行你就報沈濟的名字,我不介意”

宿幕赟朝他做了個鬼臉,恨聲道:“多謝你提醒,我一定牢記在心,盡量不去丢你沈靜川的臉。”

她着重強調了他的名字,聽起來咬牙切齒地,但沈淙卻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道:“不謝。”

正說話間,那邊趙麟領着一個身着五品官服的男子走了過來,對着沈淙道:“府君,這位便是同我們書信往來的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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