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廣陵散人宣布了第四場比試的開始。
突然,狂風大作,四周草木翻飛,鳥雀小獸驚出林間。
隻見天空之中黑沉沉幾個影子壓了下來,竟是五隻難得一見的珍獸同時出現,下方一幹人等一邊擡手擋風,一邊見之不由驚呼。
“早就有所耳聞,魔教迷林廣袤無邊,有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珍禽異獸,今日看來果真如此!”那五嶽華山太華真人的大弟子白斂,微微點着頭淡笑道,“倒是沒白走這一遭!”
“公子,這都是些什麼怪物?”五隻巨獸突然顯身,帶起陣陣塵風,這邊天竹子身旁的青衣書童用手遮眼問道。
“赤金色的是應龍,碧色的是蛟龍,缟色的是鳴蛇,那邊有九個頭的叫九嬰,青銅色的是螭龍。”天竹子用手中洞箫,一一指着道,“虧你跟了我這麼許久,連這些珍獸都不認識,别人問起來可别說是我天竹子的書童,回去後書房内的所有書冊限你三年之内都給我一一記下,到時候我可要一一考你,回答不上看我怎麼罰你!”說着,将手中洞箫輕敲上那青衣書童的腦門上。
“哎喲!疼!”青衣書童喊道。
“哪裡就打痛你了,我連半分力都沒使。”天竹子微微皺眉道。
“公子!你要是使上半分力氣,我這顆笨腦袋可就要搬家啦!”青衣書童吐舌笑道,“公子!我甯願天天十二個時辰除了吃飯睡覺都用來練武,也不要去看那些讓人直打瞌睡的□□蛋蛋!”
天竹子聞言,搖頭一歎,轉身背過手去。
“各位!請各自分成五組人馬,乘上這些坐騎,随我而來。”廣陵散人拂塵又是一甩,就見一隻形如白鹿,頭有四角的夫諸自林中跑出。
廣陵散人先一步騎上自己的坐騎,之後黑白羅刹跟着躍上了赤金應龍,天竹子與書童一起飛身上了鳴蛇,其餘衆人見此也紛紛躍上了這五隻珍獸。
“這麼多人,太擠了點!”玉清風口哨一吹,就見一條赤紅燭龍自天際飛來,身後跟着一隻畢方鳥兒。
玉清風帶着陸英他們三人上了他自己的坐騎,顔華龍則飛身躍上了畢方鳥兒。
一群人就這樣跟在廣陵散人身後,一路往東南方向飛去。
-
“你真的打算收這狼皮小子為徒?”騎乘在應龍身上的黑面羅刹,看着玉清風這般輕易就能駕馭一條成年的燭龍,不由皺眉,對身旁一心想收玉清風為徒弟的哥哥白面羅刹道,“燭龍乃是萬獸之首,非一般人可以駕馭!”
“你都說他自小被白慕容和那邪魔琴主丢在這魔教迷林裡,若是旁人也許不行,但像這小子這般骨骼清奇,天賦異禀的百年……不!千年難遇的好苗子,能駕馭得了這燭龍也就并不算稀罕!本刹的眼光果然不錯!”白面羅刹洋洋自得道。
“我勸你還是再想想清楚,不要到時候栽了跟頭!”黑面羅刹冷笑道,“這小子确是難得的武學奇才不假,單說他是魔教教主白慕容和邪魔琴主的幹兒子就是個不能随意動的人,如今又能輕易駕馭燭龍,這其中恐怕并未你所想得這般簡單,雖如今還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少能耐,但從前三場的比試看,定是曾受過高人指點!”
“高人?什麼樣的高人?有我高嗎?”白刹哼笑道,“我雖比不了軒轅老祖,和他那兩個成‘魔’成‘妖’的徒弟!但要說這江湖武林之中誰能與我打成平手的,也不過在這雙手之内!”白面羅刹舉起雙手,翻着掌道。
黑面羅刹抓住白面羅刹翻掌的手道:“那個高人說不定就是在這雙掌之内的人呢!或許……”黑面羅刹闆下白刹一隻手掌,舉起另一掌道,“此人也許隻在這一掌之内呢!?”
白面羅刹看着自己被黑面羅刹握緊的一隻手,額上雖冒出幾滴冷汗,但随即再一想,這事不過是黑面羅刹自己的猜測罷了,自己的這個弟弟行事一向謹慎小心。
就是真要是如黑面羅刹所說,他不過就是想收那小子為徒,又不是想殺了他,又能引來什麼禍事?
便自黑面羅刹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道:“你也無須杞人憂天,哥哥我行事自有分寸,絕不會牽連于你。哼!待我下一場弄來那狼皮小子的一滴血,滴在這椴木人偶上,這徒弟也算是收了一半了!”
-
黑白羅刹這邊說話間,廣陵散人已駕馭着他的坐騎夫諸,停駐在一片迷霧森森的樹林之前。
随後,應龍、蛟龍、鳴蛇、九嬰、螭龍這幾隻異獸帶着衆人,以及駕馭着自己坐騎的玉清風和顔華龍他們一幹人等,也都紛紛降落了下來。
“難道下一場比試要在這迷林禁地的霧林之中不成?”玉清風哈笑一聲,身邊顔華龍他們幾個也紛紛看向他。
玉清風心道:“看來這一場要删選掉不少人啊!”不由搖頭歎息,暗道,“幹爹和義父這水放得也有些太過明顯。”
如今在此的衆人誰人不曉得他在這迷林生活了十年,尤其是那幾個自家魔教裡的人,更清楚他就是閉着眼睛也能走出這迷林的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