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風他們幾個人自從進了這京城後,就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先是由把守京城的統領将軍張廣親自迎接,又有宰相大人親自作陪,後又有皇帝派了禦駕用的馬車将其接進宮中,對他們這些人的猜測也就越發衆說紛纭了。
“都起來吧!”姬子嬰擡手道,又向玉清風這邊招了招手,“風兒,你過來,坐到堯兒的身邊來。”
“是!皇上!”玉清風踏着輕快的步子走上台階,向姬子嬰一拱手便坐到了姬堯的身旁。
下方一幹衆人見此,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等到衆人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歌舞樂聲再次響起。
小姬堯一見坐在他身邊的人是玉清風,剛想喊一聲:“侄兒!”便被玉清風止住,小脖子一縮,想起姬子嬰的叮囑,知道自己剛才差點說錯了話,趕忙捂住自己的小嘴,不安地看看四周。
小姬堯隻在魔教裡跟着姬衍和葉清韻住了沒多久,便被姬子嬰接走,雖隻同玉清風相處了極短的時日,但在他的小腦袋裡卻把玉清風這個人記得牢牢的,玉清風滿腦子稀奇古怪的點子戲法,讓小姬堯大開眼界。
今日,小家夥沒想到在這無聊的皇宮裡,又能見到玉清風,自然是開心的不亦樂乎。
老皇帝姬衍當年對天下謊稱自己因病暴斃而亡,偷偷逃到魔教來找葉清韻,多年之後同葉清韻又懷上孩子,生下姬堯,故而姬堯的真實身份隻有極少數的人知曉。
當日,姬子嬰在看到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小姬堯的那一刻,想起當年千方百計都沒能讓兄長白慕容登上皇位,他就下定決心定要将這小娃娃帶在身邊,由他親自教導,決不讓這位未來的儲君再成為一個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
回到京城後,姬子嬰對姬堯說,别人若是問起他的父母親是誰,隻須回答那人一句:“姬堯隻有一個親人,那就是當今的聖上!”
随後姬子嬰便又派人暗中散播姬堯是他骨肉的謠言,如今謠言傳多了自然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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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們在歌舞樂聲的遮掩下,又借着相互敬酒,時不時往玉清風和小太子那邊望去。
似乎越看玉清風越像前朝的那位大太子的言談舉止,那眼角眉梢始終滿含的笑意更是仿佛同一個人似的,于是乎,又多了關于玉清風的身世猜測。
白慕容當年被他母親葉清韻帶離皇宮後,不僅棄了皇姓,還跟了民間的一位江湖人物的姓氏,後來聽說他還加入了什麼魔教,成了教主。
朝廷上下對此都不敢再提及這位前朝的大太子,沒想到今日皇上親自将這位前朝太子的所謂“義子”接進了宮中,還讓其與小太子同坐,看來曾有謠言說其實皇上同那位長兄之間的感情一直極好,這皇位其實是當年一向喜好自在江湖的前朝太子自己不想坐了,最後強壓給當今的皇上的。
如今這個所謂的“義子”,說話神态以及做派明明像極了前朝太子,說不定其實就是前朝太子的親生骨肉,就如同現在的這位小太子一樣,明面上說是皇帝收得義子其實就是皇帝的親骨肉,難道皇上想把這位前朝太子的骨肉留在宮中?正所謂聖意難測,人們隻得靜觀其變。
這一場宴席下來,本來百官們把坐在皇後位置上的宰相張青衣視為焦點,可自從皇帝姬子嬰向衆人宣布了玉清風的來曆之後,玉清風同小太子姬堯那邊就成功把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然,這一大一小跟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說笑打鬧。
玉清風是個什麼主?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的神情做派會像白慕容也是應該的,自小他就跟着魔教教主白慕容和軒轅老祖的大徒弟邪魔琴主弘影二人混迹魔教,又跟着伊耆聖君百鬼卿在魔教迷林裡居住,哪裡會在意這些人看自己異樣的眼光,還不如迷林中野獸們窺探他時露出的兇光的萬分之一。
而小姬堯,親爹是前朝皇帝姬衍,母親更是了不得,軒轅老祖的二徒弟,又是魔教前任教主人稱‘鬼魅妖女’的葉清韻,這麼好的血統生出的娃,又有同父異母的皇帝哥哥照着,你說這小娃娃能把幾個人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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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姬子嬰為宰相張青衣舉辦的這個宴席結束之後,玉清風他們幾個果然被留在了皇宮裡住了下來,而且還允許他們不受限制地可以任意在宮中各處走動。
此刻,宮中的禦花園内的某一座涼亭背後的假山的山腳下,玉清風同顔華龍他們幾個正圍着一張羊皮地圖研究。
“從這往東走十步,再往西走五十步。”顔華龍手捧着地圖,往東走了十步,身後的四個人也跟着他往東走了十步,然後一群人又往西走了五十步。“穿過前面這座九曲橋。”顔華龍道,身後的四人立馬跟着他穿過九曲橋,“穿過九曲橋後再往東走一百零二步。”随即,身後四個人再次跟着顔華龍往東走了一百零二步,到了一棵蒼勁的古松樹前。
“你說這張宰相沒事畫這麼一張地圖幹什麼?皇宮再大,也就這麼方寸之間,哪裡能跟咱們魔教的迷林相比,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們在哪兒個宮裡找,不就得了!這都繞着這皇宮走了快兩個時辰了!”金七擦着額頭的汗珠,望着頭頂已經日上中天的大太陽道,“我們先去用個午飯再來找吧!”
金七剛說完這話,陸英本想嘲笑他一兩句,可不想他自己的肚子竟然不争氣地叫喚起來。
顔華龍見此,微微一笑,收起手裡的羊皮地圖,對衆人道:“也好,先去用個午飯,也不急于這一時,慢慢找寶藏才更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