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容抓起乖乖在地上原地轉圈的紅嘴信鴿,将綁在信鴿一隻腿上的信箋取了下來。
“京城也有許久未去,二師弟說在京城已給我們預備下了好酒好菜!”白慕容道。
“他這麼好心?我怎麼聽說華龍和清風将他的宅相府翻了個底朝天,在京城不僅置辦了好些田産房屋,還買了不少旺鋪。”弘影道。
“那是你小師弟理财有方,否則就我二師弟那點家底哪裡夠置辦得了這些,他若是真有這麼多銀子,還不被我那皇弟,早治了一個貪污受賄之罪?”白慕容環住弘影的腰身,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前幾日,我師父他老人家寫來書信,要我速速将小師弟帶回,對你幹兒子把我小師弟拐走一事,頗為不滿。”弘影道。
“清風不也是你幹兒子嘛,何況我早已把前輩你從他哪兒拐走,他老人家早該習慣了這些才是。”白慕容笑道。
“我不過是他徒弟,小師弟是他親兒子,能一樣嗎?”弘影推開白慕容,将古琴抱于懷中。
“怎麼前幾日沒聽你提起?”白慕容問道。
“我不是不知道該如何行事才好嘛。”弘影不耐道。
“也有讓前輩為難之事?”白慕容笑道。
“唉,我小師弟可是我師父的心頭肉,前些日子我師父又同那百鬼卿打了起來,他老人家這才無暇顧及到我們這邊。”弘影歎息一聲,又道,“再過半月就是我師父每年出谷的日子,到那時我總要回去給他一個交代。正好,這次同你去京城看看那倆小子處得如何了,讓我小師弟自己回去同師父他老人家說清楚吧!”弘影擡手,按揉着眉心道,“這等事,最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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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說不清楚!”玉清風擺手道,“他老人家要是見到我還不把我給宰了?上回我是運氣好,小時候因我之故,我師父傷了你,他老人家便記恨到今日。要是知道我倆相好,還不把我大切八塊!”
“我爹傳書信與我,總不能視而不見,若是你不想同我回軒轅谷,我便自己回去好了。”顔華龍道。
“這怎麼行!我不是不想同你一起回軒轅谷!我們這不是剛從魔教出來雲遊沒多久嘛!難道你真想看我被你爹大切八塊?”玉清風靠上顔華龍的肩頭,同自家‘媳婦’撒起嬌來道,“你既然已經決定出谷跟着我,幹脆就同我私奔得了!”
“有我在,就是我爹想要将你大切八塊,我也會替你先擋了這刀!”顔華龍轉過頭,看着玉清風道。
玉清風見顔華龍一臉肅穆,心下一動,張口便親了上去:“我的好媳婦!”
“總沒個正經!”顔華龍被玉清風冷不防地偷親了一口,紅着臉将人推開。
玉清風見此心道,明明每回在床上被吃的都是他,怎麼吃人的人反倒更像小媳婦?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的他,幹脆不想了,道:“過兩日我幹爹和義父要來京城,到時候這事正好同他們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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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顔華龍點頭道。
這邊玉清風見今日這事已算暫且混過去了,于是不安分的将手向顔華龍的衣襟内探去,卻被顔華龍抓個正着。
“看來是昨晚上我做得還不夠好,讓你今日這般精神?嗯?”顔華龍牢牢固住玉清風那隻不安分的手,淡淡道。
“夠好!夠好!好極了!甚好!小師叔的功夫了得!嘿嘿!”玉清風嬉皮笑臉,不住點頭誇贊,想把自己那隻被顔華龍抓着的手給抽回來。
顔華龍一隻手卻抓得更緊,另一隻手放在桌案上,托着自己的下颚,突然目不轉睛地盯着玉清風的面上瞧。
“我臉看着有那麼好吃嘛?”玉清風心下一轉,也跟着托腮,同顔華龍對視,故意逗弄般的問道。
“好吃。”卻不想,顔華龍卻一本正經地回道。
“……”這下,反倒讓玉清風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怎麼接口,把手自顔華龍手中一抽,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哎呀!肚子有些餓了!我去廚房瞧瞧有什麼好吃的!”說着,就打算溜出房外。
“清風。”顔華龍在玉清風欲要跨出門前,輕聲喚道。
“嗯?”玉清風停住步子,轉過頭來。
“你臉紅了。”顔華龍嘴角微微上翹,輕輕一笑道。
眼前的人,一手托腮,笑得如沐春風。
那一身白衣,外罩一件薄紗,腰間挂着一隻早有些陳舊的香囊,一串色如白雪的狐毛緊挨着它,再看那狐毛之中一撮鮮紅與他的唇色相映,猶如小時在那園中相遇,又如當年溫泉池邊相見,驚鴻一瞥,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