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輸了第一局,她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不對啊,我倆打遊戲,勝面兒撐死四六開,我四你六,不公平吧。”
談知許一點兒沒有占人便宜的自覺,無所謂道:“那你輸的第六局不算。”
祝時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你把我當傻子吧?”
都輸到第六局了,還重要嗎?
“這麼不自信?萬一你今天發揮好呢?”談知許倒了半杯酒,放她面前,示意,“真心話還是脫衣服?”
她想都沒想,必然真心話啊,他倆熟成這樣,裡裡外外都熟透了,還能問出什麼問題。
不出所料,跟他想的一樣。
談知許沉思須臾,決定緩兩手,不能一上來就猛了。
“你跟你那三個前男友最親密的行為幹什麼了?”
雖然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石破天驚的問題,但這一刻她還是松了口氣。
“沒什麼吧,也就牽牽手。”話音落了,她又想起什麼,“好像,還擁抱過。”
談知許表情平靜重複了一遍:“也就牽、牽、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擁抱還能好像?”
祝時好一臉平常:“本來也不是走正常程序交往的,而且不到一個月能幹嘛,隻是很正常地擁抱了下。”
他不好再挑刺為什麼要牽手和擁抱,哪怕他很想,可也知道其實很正常且正當,便道:“你确定他們不想幹嘛?”
她噎了下,誠實道:“好嘛,是我不想。”
收獲他的哂笑,和深深一眼的凝視。
“一個問題!真心話哪還有追問的。”
談知許輕哼:“行,繼續。”
接下來祝時好輸了第二局,她照例選了真心話,談知許卻摸出手機,将室内溫度調高了點,才勾着唇角望向她。
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揪緊衣領,目露警惕。
他見此輕笑了聲,一點兒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知好。”
一聽這聲,她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面前這男人嘴一張就是炸彈。
“詳細描述下我怎麼上你,你最爽。”
怎麼能有人這麼不要臉?
許多生動的畫面在腦海裡閃過,祝時好表情僵硬了下,在他的注視下又一點點變紅。
嘴張了又張,一個字都形容不出來,最後指責他居心不良:“你其實就是想我脫衣服吧。”
沙發和茶幾之間的距離并不窄,但也不足以他們伸直腿。談知許一腿蜷着,一腿屈膝踩在地毯上,哪怕穿着深灰色的衛衣衛褲也充斥着慵懶的氣息。
他一隻胳膊搭在豎立的膝蓋上,姿态閑适地捏着酒杯,呈一種靜等欣賞的姿态了然詢問。
“脫上面還是下面?”
祝時好抿抿唇,起身脫掉長褲,要坐下時,談知許拉住她,給她塞了個枕頭墊着坐。
她勉強抑制住咬牙切齒的沖動:“謝謝你。”
“不謝,那繼續。”
怕她上火,第三局談知許像以往那樣,不着痕迹地露出破綻,不出意外地被赢了。
這一下興奮的,也顧不得扯着衣服下擺擋擋了,驕傲地挺直腰背,擡着下巴。随着她的動作,衣服微微上縮,光潔白皙的大腿,還有若隐若現的小布料。
“選什麼?”
他視線挪回她臉上,随意問道:“你想讓我選什麼?”
瞧着是要聽她的了。
祝時好思考了下,擡眸道:“真心話吧。”
幾乎沒有猶豫,談知許點頭應下:“好,你有什麼想問的?”
其實他以為她會選脫衣服,畢竟,對彼此而言,他也沒什麼保密的暗戀對象,可以說是更透明了。
想起這個暗戀對象,心下冷冷一呵。
“想起來我事前都沒驗過是不是全新呢。”
談知許挑眉,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祝時好強壓下緊張:“你跟蘇悅薇做過嗎?”
“我以為早上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他神色淡淡,揚起眉。
“差不多吧,可是我想聽你說。”
其他人不用問也知道沒有,她始終相信談知許并不是亂來的人,他從來不是流連花叢的濫情浪子。
可是,他跟蘇悅薇在一起差不多一年,她始終想要親耳聽到他直白确切的答案。
無法控制地生出緊張和忐忑,哪怕她告訴自己應該接受,卻也無法騙過自己真實的情緒,用盡力氣才讓自己不要緊張到顫抖。
“沒,牽過手,親過抱過,沒了。”
他的聲音直直傳進耳朵。
壓抑的情緒瞬間如落潮般退去,努力克制住上揚的嘴角,放下心的同時,又不免生出安心後的好奇。
“抱?哪種抱?你天天這麼有勁兒,居然沒那什麼?”
談知許睨她一眼:“後一句,我當你誇我了。前一句,抱,就是單純意義上的抱,穿着衣服心無旁骛的抱。祝時好,剛剛二十的年紀,還在讀書,想什麼呢你,腦子裡幹淨點。”
她難以置信:“提出這種限制級遊戲的你才是腦子裡幹淨點好吧。”
怎麼會有人這麼賊喊捉賊?
不過想到令人滿意的回答,她決定大方寬恕他:“好吧,這個問題算你安全。”
他哼哼了聲,不予看法。
祝時好心情好起來,談知許也等着下一個問題,兩人繼續。好心情還在延續着,哪怕又輸了一局,她都沒太大的反應。
甚至學會了搶答:“真心話。”
然後想起什麼,警告道:“注意尺度啊。”
談知許嗓子裡溢出幾聲低笑,淡淡點頭,身體往後一靠,倚着沙發,視線在她臉上逡巡片刻,才出聲。
“那封情書是寫給誰的?”
“或者我換個問法,你那暗戀對象是誰?”
表情漸漸收斂,之前遊戲帶來的所有情緒都盡數退去,甚至忽然覺得屋子裡都沒那麼暖和了。
祝時好斂下眸子沉默着,談知許也不催她,隻是同樣安靜地不錯眼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