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草聽到許生這話,瞬間瞪圓了眼睛。他伸手指着牆上的挂鐘,難以置信道:“哥,現在已經六點了啊!”
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夠他幹嘛?
夠他打個車過去,看一眼謝樊天說聲“生日快樂”然後再打個車回來嗎?
噢,運氣好的話指不定還能打到剛才載他過來的那輛呢。
許生直接無視了艾小草幽怨的眼神,瞥了眼時鐘面無表情地說了句:“現在改六點五十了,地址發我,到時我去接你。”
艾小草:……
哥,咱就是說你要不幹脆一起去得了呗?
敢情他剛出門沒一會兒,他哥就也要出門了,他倆直接整一前後腳出門呗。
最終在艾小草的各種撒潑打滾,使出了渾身解數下,許生才勉強同意把時間延長到了八點。
八點……也行吧,總比六點五十要強上一點。
出門前,他在許生的監督下把地址發了過去,許生确認收到後這才總算是放人出門了。
艾小草打車去飯店的路上,順手在路過的面包房買了個蛋糕,畢竟人家邀請他去生日會,空手去也太不像話了。
這還是臨出門前他哥提醒他的,要不是他哥提醒,他估計還真就空手去了,畢竟謝樊天一直在那強調不用帶禮物,人到了就成。
現在想想自己在為人處世這方面似乎很多都是受了他哥的影響,以前也從來沒人教過他這些,要不是他哥他指定還會鬧出不少笑話來。
等他提着蛋糕到了飯店包廂的時候,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屋子五顔六色的發色,看得他眼皮子直抽搐。
“小草,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哥不肯放你出來,都打算上你家裡去要人了呢!”
謝樊天今天打扮得格外騷包,脖子上戴了個鉚釘項圈,一身皮衣皮褲,腳上踩了雙馬丁靴,襯得他兩條長腿筆直。
艾小草盯着他脖子上的項圈,忽然湊到他旁邊小聲地問了句:“你戴着個狗鍊幹嘛?”
話音剛落,謝樊天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坐得離艾小草最近的一個畫着煙熏妝,挑染了幾撮紫毛的女生,聽到這話一時沒繃住,捧着肚子大笑了起來。
“謝樊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謝樊天瞪了她一眼,随後一巴掌朝艾小草呼了過去。
“老子這不叫狗鍊,叫chocker!時尚懂不懂?”
艾小草捂着腦袋,“噢”了一聲,還是覺得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像狗鍊。
這玩意兒和狗拴脖子上的項圈看起來也沒區别啊。
“諾,生日快樂哈,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就給你買了個蛋糕。”
艾小草将手裡的蛋糕遞了過去,謝樊天接過後咧着口整齊的白牙,牙鑽在燈光下閃得艾小草眼睛疼。
“來就來呗,還帶禮物幹啥,咱倆什麼關系。”
“那你倆什麼關系啊?老謝,你倒是介紹一下啊!”
艾小草原生的黑發和樸素的打扮在這一屋子裡可謂是鶴立雞群,大家都好奇謝樊天究竟是從哪兒認識的這号人物。
謝樊天手搭在艾小草肩上,得意洋洋地朝衆人介紹道:“來來來,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可是和老子一起出生入死,有着過命之交的好兄弟艾小草。”
倒也沒那麼誇張……
艾小草在心裡默默诽腹了一句。
“艾小草?這名字是本名還是藝名啊?”
之前笑得眼淚水都冒出來的女生,怕妝花了,拿着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眼角問了一句。
“啊?”
艾小草一臉困惑,怎麼還整出藝名來了?又不是明星。
“當然是本名啦,咱小草兄又不是這個圈子的,人是個正正經經的高中生好吧。”
艾小草在謝樊天的解釋下才得知,今天來參加他生日會的都是一起玩地下樂隊的朋友,他們玩樂隊的都會給自己起個藝名。
像謝樊天自己的藝名就叫“Sky”,門口那個煙熏妝的女生藝名叫“Moon”,原名叫陳玖月。
艾小草還是頭一回聽說地下樂隊,以前也從來沒去看過這類演出,對于謝樊天嘴裡的事感到新奇。
陳玖月見艾小草滿臉寫着好奇,提議道:“謝樊天,咱下個月不是有演出嗎?到時讓小草過來玩呗,反正每次你那家屬票空着也是空着。”
謝樊天聞言又是朝陳玖月翻了個白眼,随後神情凝重地看向艾小草:“小草兄,你說你哥能放你來看我們演出不?”
對于這個問題艾小草心裡也沒底,試探性地開口:“不然我到時帶上我哥一起?如果他跟着的話應該就不會說什麼了吧。”
陳玖月看着他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疑惑道:“什麼情況啊?小草家裡管很嚴嗎?”
謝樊天把艾小草和他哥的事說給了陳玖月聽,除了他倆在他面前親了嘴子的事沒說,關于許生對艾小草那嚴加看管的态度跟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天知道他想找艾小草一次有多不容易!
之前打籃球的時候,許生那渾身壓都壓不住的戾氣差點兒沒把他吓死,看他的模樣活像是在看一個拐走了他家親親弟弟的黃毛似的!
本來今天他都做好了許生不讓艾小草出來的準備了,沒想到他居然能同意,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陳玖月聽完後,震驚地咽了咽口水,感慨了句:“還真是個弟控啊。”
等她聽到艾小草時不時反駁謝樊天,替許生說話後,又在心裡默默補充了句:好家夥,一個弟控一個哥控,你倆可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