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聽到沒?”
艾小草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開玩笑,他要是再敢說這種話,他怕不是要永遠跟他的屁股說拜拜了。
他用腦袋蹭了蹭許生的脖頸,聲音染上了濃重的鼻音。
“哥,我也沒真想和你分手啊,就是你每天都讓我做那麼多題,錯一題抄十遍的,我一時有些委屈嘛。”
“以前咱倆沒談戀愛的時候,你嚴厲點也就算了,畢竟哥哥對弟弟嚴點也正常。但是現在談上了你反而比以前更嚴了!”
“我就覺得吧,我都是你對象了你難道不應該疼我一點嗎……”
許生見艾小草越說越委屈,說到後面眼眶又紅了起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他連忙雙手捧起艾小草的臉,親了親他的臉頰和唇角。
“艾小草,就是因為你是我對象所以我才會對你比以前更嚴。”
“我迫切地想要你提升成績,想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我們現在隻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了,時間緊迫,所以我可能……比較焦慮,我不想上了大學後和你分開。”
“我知道我最近确實有點過于嚴苛了,讓你壓力大了受委屈了,哥跟你道歉。以後我會注意的,所以别生氣不開心了好嗎?”
許生握着艾小草的手腕放到唇邊輕啄了一口。
艾小草知道許生這是在跟他示弱,他沒想到他哥原來是因為太在意他,不想和他分開所以才會對他這麼嚴的。
當初是他最先提出想跟許生考同一所大學的,是他先不想跟他哥分開的。
但他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沒他哥看着,光靠他自個兒總是堅持不了幾天就會被打回原形。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哥管着他對他嚴苛一點其實反而是在幫他,他知道自己不是個自律的人,要不是他哥一直管着他,他現在估計依舊排在全年級倒數,爛泥扶不上牆呢。
更别提和他哥一起考去首都,考上同一所大學了,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
艾小草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有些氣不過,一張嘴沖着許生的脖頸咬了下去。
許生眉頭都沒蹙一下,擡手揉着他的後腦勺将人扣在懷裡,像是上趕着将自己的脖頸送到人嘴裡似的。
“消氣了沒?要是沒消就多咬幾下。”
艾小草松開虎牙,看着他脖頸上自己留下的一圈深深的牙印,湊過去順着牙印小心翼翼地舔舐了起來。
摟着自己的胳膊陡然一僵,頭頂傳來的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
他仰頭啄了下許生的下巴。
“哥,對不起,是我一下子沒想通,還以為你不疼我了,其實你也是為了我好。”
“以後你還是繼續管着我對我嚴一點吧,我也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學,上了大學我也想繼續和你在一起,不想和你分開。”
“就是……我提一點小小的意見,罰抄什麼的能不能取消啊,真的抄得手酸嗚嗚嗚。”
許生垂眼望着艾小草期期艾艾的模樣眸色微動,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
“好,知道了,以後罰抄取消,改成錯一題打一下屁股行不行?”
艾小草捂住自己的屁股倏得瞪圓了眼睛。
他哥怎麼這樣啊?
哪有錯一題打一下屁股的?那他豈不是得每天屁股開花了啊?
他皺眉剛想反駁,就見他哥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笑意。
敢情他哥是在故意逗他玩呢!
他氣得一把将許生撲倒在床上,對着他另一側完好的脖頸再次一口咬了下去。
“行了,屁股還疼不疼?哥給你揉揉?”
“不要!”
緊張的期末考總算是過去了。
就當衆人以為終于能松口氣,開始商讨着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去哪兒玩的時候,學校下達的一個通知直接給了他們當頭一棒,讓他們隻覺得晴天霹靂。
學校規定全體高二這個暑假必須在學校強制補習一個多月,補習期間還需要住校,沒有合理理由不得擅自離校,實施封閉性管理。
這規定一出,整條高二年級瞬時雞飛狗跳。
要說嚎得最厲害的當屬王宇飛。
過幾天他期待了很久的遊戲就要正式發售了,然而學校的補課時間剛好和遊戲的發售時間撞上了,這也就意味着他沒法第一時間玩上遊戲了。
他在心裡把老秃驢罵了不下一百遍,去年的時候怎麼就沒聽說高二暑假需要強制離校補課呢?
自從老秃驢上任,他們高二就各種開先例,這次補習一看就是老秃驢的手筆,要是這其中沒有老秃驢摻合,他王宇飛直接把名字倒過來寫!
留不留校補習這事兒對艾小草來說其實沒多大區别,畢竟就算是回家他也是待在家裡被他哥看着學習,本質上都一樣,隻不過是換了個環境學習罷了。
唯一值得他注意的便是學校住宿這件事,他從小到大都是走讀生,還從來沒有住在學校裡過,一時覺得有些新奇。
反正他住學校肯定也是要和許生住一個宿舍的,就是可能沒法像在家裡那樣随便親親抱抱了。
一想到這點,他不由得也換上了一副幽怨的神情,王宇飛見狀就知道找到同類了,于是拉着他跟他吐槽了好一番李勇那個老秃驢。
然而,晚自習時艾小草看着那分配好的宿舍名單,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來來回回看了那份名單不下數十遍,依舊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給看漏了還是什麼的。
不然為什麼他哥會和他不在一個宿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