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究歎了口氣。
不過喜歡的東西不一樣也是正常的。
他很善解人意,哪怕幾次都被那種東西醜到眼睛。
巫究心想:“改天還是買點花吧。”
邀請函上除了邀請時晤,還有幾張現場票,可以邀請參演者的家屬一起現場觀看。
那天沈芸不要上課,又恰逢晚會裡有一個她挺喜歡的up主,于是順理成章地順了一張票。
巫究其實進場是不要票的,畢竟他是一隻飄來飄去的靈體,不過為了儀式感,他還是拿了一張塞在手機殼後。
看看自己養的人在舞台上跳舞……
……怎麼這樣說起來,倒是和家長看自己孩子文藝彙演的心情一樣呢。
巫究很快就把狗頭的事抛在了後面,直到手機鈴聲真的響不停,手機憑空飄起在巫究臉上自動打開後。
他才從沉思中醒來。
是…白無常?
“來,巫究——”白無常揣着手,“歡迎成為我們的同事。”
巫究:“……”
巫究目光懷疑,上下掃視了他兩眼:“什麼意思?”
“一見生财”的帽子搖了搖,他滿臉笑容:“字面意思……魂魄肯定不能在人間久留,但你又沒死,幹脆就和我們一起勾魂吧。”
巫究遲疑:“……這是賠償?”
白無常微笑點點頭。
巫究擡手就挂了電話,轉而奔向孟婆的聊天框。
而外頭,時晤還在苦練自己的舞蹈片段,再過三天,他就要和其他人一起去粉紅站大樓排練磨合。
煤球慢慢地搖着尾巴,看着自己的主人扭來扭去,像是得了什麼怪病一樣。
它翹着尾巴挪出了窩,一躍而起,跳到了自己的臨時搭子身邊,看着沈芸手裡還剩半邊的西瓜“喵”了一聲。
沈芸擡手拒絕了貓的讨要,加快手裡的動作,兩三口就吃完了,然後遮掩着丢進了垃圾桶。
煤球:“喵喵喵——”
它沒叫幾聲,貓胡子動了動,幾乎是不顧一切地跳下了沙發,跑進了卧室。
自從巫究來了,卧室裡的東西就愈發貴重。
時晤不得不停下了練舞,跟上小貓,但剛到門口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迎面撞上了戴着帽子的白無常。
白無常扭頭也看見了時晤,還是笑面盈盈:“你的人朋友?”
他目光下移,表情頓了頓:“和貓朋友?”
巫究:“……嗯。”
時晤輕手輕腳把門關上了,防止沈芸莫名其妙就看到了白無常。
沈芸不過是個普通人。
白無常:“好嘛,地府公務員鐵飯碗真的不去嗎?其實工作不忙的。”
他往地下看了看,意有所指:“甚至還能偷偷摸摸幹點順手的事。”
煤球瞪着黃金瞳哼哼唧唧地又“喵”了兩三聲。
時晤感覺他好像看了自己的貓一眼,沉默片刻:“什麼意思?”
白無常擺手:“沒什麼。”
面前這人身上晃眼睛,全是金光,看不清臉。
實在是光彩照人。
他默默往後退了幾步,一時間覺得巫究這找人的眼光還挺不錯,多和這種人待在一起還能養養魂魄。
時晤:“那你要帶巫究走?又回地府?要回去多久啊?”
他問是問無常,但目光盯着的卻是巫究。
巫究眨眨眼,往時晤那邊走了一步,轉身面對白無常,語氣斬釘截鐵:“我要看他表演的。”
白無常:“……”
倒是很第一次在黃泉路邊看到時的性格完全不一樣了。
這人待他還挺好。
白無常看着兩人如出一轍警惕的目光,一時間覺得自己像一個要拆散一對鴛鴦的惡霸。
他撫了撫自己的袖子,慣來挂着笑的表情裂了一瞬:“我就是帶他去培訓,又不是真把鬼扣下不走了,我們做事是最講究人情味的……”
時晤不語,一味地盯着眼前白晃晃的影子。
白無常:“我發誓隻要半周。”
“半周結束,給你把鬼完完整整地帶回來怎麼說?”
時晤身上的光更亮了。
白無常:“那就三天。”
他怎麼和一個人讨價還價起來了。
白無常一邊吐槽自己,但嘴還是很實誠地降起了價。
巫究飄到時晤手邊,搖了搖他:“感覺差不多,唔,記得和我聊聊天哦。”
時晤表情還是不怎麼好看,但介于他确實沒什麼對鬼說話的地位,沉默半天還是不高興地點點頭。
巫究揪着他的嘴向上揚:“笑一笑,我這是升官了。”
時晤擺了個假笑。
……還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