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囚等了很久,有些無聊的想,不知道這節課是哪個老頭上,他支着下颔,盯着白沉殿殿門發呆。
門外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小雨,那雨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沈囚突然皺眉,他剛才太過于專注,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雨。
他剛要起身,随後又坐下去了。
這裡是靈界,再不濟這裡的人都有靈器,不需要他好心。
“藥長老怎麼還沒有來?”有一個小弟子咕哝,“藥長老最讨厭遲到的人,他怎麼開始遲到了?”
他話剛說完,一道修長的白影就出現在殿門前。
他手上執着一把青色的傘,在到殿門口時,擡手輕輕一劃,那把傘如煙一樣突然消失不見。
沈囚卻是沉下了臉,唇角緊抿。
謝沉雪擡眸在殿内掃了眼,随後徑直走向沈囚。
沈囚指尖一蜷,擡頭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目光毫不掩飾的抗拒。
謝沉雪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走向沈囚,然後……越過他,停在一個小弟子的面前。
那個小弟子有點不解的看着謝沉雪,卻沒有起來。
謝沉雪閉關多年,況且他又常居在青崖峰,這些小弟子不認識他也正常。
但看謝沉雪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來,他們便下意識的畏懼。
剛才欺負沈囚的那個小弟子就是這樣,他結結巴巴的開口,虛張聲勢,“你……你……你想幹什麼?”
謝沉雪一句話沒有說,隻是擡手,随後小弟子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一樣,什麼都做不了,他恐懼的看着謝沉雪将手指點在他眉心。
眉心是識海所在,若是謝沉雪有壞心,這一指隻要按下去,這個小弟子此生的道途也就廢了。
他害怕得開口想要求饒,但謝沉雪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手指一動,一道劍氣從小弟子的眉心穿入。
沈囚清清楚楚看到小弟子眉心一道黑氣消散,那團黑氣傳來一聲慘叫,随後小弟子昏迷了過去。
謝沉雪波瀾不驚,輕輕的擡手,将小弟子從地上丢到最後的椅子上,随後他轉身,聲音輕微,“安靜!”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白沉殿霎時一靜,并沒有人敢說話。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弟子,那就隻能是這節課的授道長老了。
其他小弟子悄悄的撇了眼昏死過去的那名小弟子。
他們暗自猜測,難道是因為長老剛才看見了這個小弟子欺負那個青崖峰的弟子的緣故?
謝沉雪并沒有讓他們猜測多久,他聲音清冷,“心不穩,心魔侵,魔種生,你們藥長老離開玄天宗了,由本尊帶你們修行。”
“我是青崖峰長甯劍尊,我所授為劍道。”謝沉雪慢慢地走了過去,看着底下的弟子,“玄天宗弟子,除了自己師尊所授,其他的道也需要了解。”
小弟子們一臉震驚,但卻不敢說話,隻能好奇的将謝沉雪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沈囚卻不為所動,甚至連謝沉雪,他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大道三千,凡是修行,都是逆天改命,多一些保命手段,你們就多一些希望。”
謝沉雪低垂着眸,開口,“你們先靜心修性!”
他擡手一揮,一道結界将小弟子們籠罩了進去,“這是結界,等你們通過夢中的試煉,自然就能離開結界。”
沈囚擡眼,謝沉雪卻沒看他,“若是半個時辰你們無法離開幻境,那美夢會轉變成你們此生最恐懼的東西,視為靜心失敗,我會在你們修行錄上記一筆,由你們師尊督促你們完成靜心任務。”
長甯劍尊來了這裡,青崖峰上又沒有人,謝沉雪臉色也有些不對勁,他要是回去若是出了什麼事……
沈囚抿着唇,随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他突然站了起來,說,“我師兄離開時面色蒼白,精神不太好,長甯劍尊,我要去看師兄。”
那些小弟子震驚的看着他 ,長甯劍尊向來冷酷無情,對弟子更是變本加厲,沈囚這行為無疑是在作死。
但出乎他們意料之外,長甯劍尊并沒有生氣。
謝沉雪皺眉,卻是關注另外一個點,“叫師尊!”
沈囚根本就不想拜長甯劍尊為師,但他也不會傻到公然拒絕,惹怒長甯劍尊。
他抿了抿唇,不情不願的開口,“師尊,師兄受傷了,我想去看看他。”
不知道為什麼,沈囚說這話時感覺謝沉雪眼神好像有些異樣,但是他看過去時又風平浪靜。
沈囚神色一凝,又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謝沉雪先是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後開口,“謝沉雪舊疾發作,現在在青崖峰偏殿休息。”
見長甯劍尊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讓他回去。
沈囚沉着臉,沒有再開口。
于是謝沉雪一揮袖,面無表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