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其他地方我們都搜過了,暫時還沒發現線索;二位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我好為你們接風洗塵……”譚晨喋喋不休說着,被謝塵舟一句話打斷,“不必了——”謝塵舟又轉頭問花林:“你呢?”
“我也是。”
“将外面那人帶回去審,卷宗傳回總部。”謝塵舟對譚晨說。
“一定,一定。”
院子裡的人陸續撤離,最後隻剩下花林和謝塵舟兩個人,折騰一番,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轟隆一陣雷聲,紫電響徹天際。
謝塵舟和花林最後來到天台,天台上擺了幾盆月季,手機燈光照耀下,月季開的異常妖冶;大雨傾盆而下,大顆大顆的雨滴無情地拍打着月季花瓣,花瓣掉落,花林伸手去接,手指上沾了幾分泥土。
“土的顔色不對。”謝塵舟将那株月季連根拔起,月季的根部随即帶出一根白森森的人骨出來;謝塵舟沒吭聲,将每一盆的月季都檢查了一遍,無一例外,土裡所謂的養料不過都是已經腐化成白骨的屍.體。
謝塵舟帶着那些人骨和花林退回室内,将那些白骨擺在地上拼湊出一個人形。
花林将謝塵舟拼錯的手腕骨頭位置移動了一下,提醒道:“舟骨和三角骨的順序錯了。”
謝塵舟單膝跪在地上,停下手裡的動作,問:“我記得你大學學的好像是金融專業,怎麼懂這些?”
花林低頭,手指微微蜷了起來,“興趣,隻是對這一個部位的骨骼清楚而已。”
謝塵舟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泥土,面前擺放着的是一具完整的人體骨架。
“他們就躲在裡面!”
“快,别讓他們跑了……”
門外忽然傳來騷動,謝塵舟拽過花林的胳膊,兩人一起躲在了窗簾後面,透過玻璃往院子看去。
院子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一群人一個接一個湧進院内,他們步伐異常矯健,手裡拿着匕首有序潛伏在院内的各個角落。
“看着不像是村民。”謝塵舟拉上窗簾,輕輕扣動了手.槍扳機。
“樓少賢他們馬上就到,待會兒我掩護你,你——”花林擡手抓住謝塵舟手腕,輕輕放了下來,示意謝塵舟向外看去。
整個院子已經被包圍,他們穿了一襲黑衣,仔細看,腰間還别着.槍。
花林擡起眼眸,黑暗中,謝塵舟看不清花林的眼睛,但卻覺得他冷靜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人太多了,醴城禁.槍,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況且,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沒和政法司的人一塊走。”
花林這一說倒也提醒了謝塵舟,确實是過于巧合;怎麼政法司的人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跟上來了。
除非,政法司有内鬼。
樓道響起腳步聲,這棟别墅一共四層,他們在頂樓,聽聲音,那些人很快就會上來。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謝塵舟飛速說着的同時向四周環顧着,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看起來像一間會客廳,除了桌子椅子再沒有其他東西。
黑暗中,謝塵舟沿牆摸索着,他在盤算這扇門能撐多久,如果能撐到和樓少賢他們彙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了一聲,是樓少賢發來的消息。
他們被困在離小鎮30公裡外的路上,暴雨導緻泥石流塌方,道路被攔截走不了了;更何況,想來這裡隻有這一條路。
謝塵舟收起手機,轉頭對着花林說,“他們暫時來不了了,怕嗎?”
“不怕。”
門外開始有人踹門。
謝塵舟點頭,繼續說:“這扇門還能撐一會兒,等一會門開了,我掩護你,你先走。”
花林沒吭聲,隻是幫着謝塵舟把屋子裡全部的桌椅都抵在了門後。
隻是沒一會兒,便開始有椅子陸續從桌子上掉下來,門要撐不住了。
謝塵舟正欲上前,卻被花林攔了下來。
“地面正中央好像有個機關。”花林一隻腳剛踩上去,中間的地闆裂開,整個人失重倒了下去。
“花林!”謝塵舟手疾眼快拉住他,卻跟着他一起掉進了裂開的地闆裡。
與此同時,地闆迅速被合上,那扇門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約莫有二三十個人闖了進來。
為首那人做了個手勢,其餘人立刻會意,悄聲抽出别在腰間的手.槍,開始在屋子裡搜尋起來。
衆人仔細找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老大,沒找到。”
為首那人踢了一腳椅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醴城話道:“他們兩個是軍事基地的人,留不得;要是壞了主人的計劃,你們都得去喂狗!”
那人眼裡流露出兇狠,“找不到,就把房子點了,我就不信燒不死他們……”
“老……老大……”剛才彙報那人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可……可是,現在外面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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