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我會解決的。”
蘭希維洛有些無奈的道,看了一眼幹幹淨淨,空空蕩蕩的地牢,決定還是先把人帶了上去再說。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光明敞亮的大殿上,一身白金長袍的教皇端坐首位,餘下的人分作兩端,隐隐形成半圓。
蘭希維洛的眼神落在這堪稱和諧的場面上,眼神一時間有些潰散。
回來是回來了,但是,為什麼多了這麼多?
他等的不是隻有一個拿了教宗身份的光明神嗎?
“居然沒有打起來嗎?”
宴平樂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打開折扇遮住了半張,眼神似有若無的在某兩人身上徘徊,就語氣裡的遺憾,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眼裡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
“您說笑了,在下才疏學淺,怎會打架鬥毆呢?”
像是知道自己在這方面信譽度格外低,臉上刺着倒懸皇冠的青年笑吟吟的道。
“欸,閣下不必妄自菲薄。”
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真的成功毀滅過世界的大反派用敬語的執明帝君頓時覺得有些奇妙。
但在自己半身的眼神裡,宴平樂還是收回了眼神,咽下未盡之語,乖乖巧巧的坐着看戲,總算不再發揮自己的惡趣味了。
是的,目前知道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靈魂的隻有混沌之神,光明之主以及娲皇娘娘,這還是因為斐爾洛斯考慮到遠在洪荒世界的道主大人,擔心到了後面會出現四個至高神級别的存在搶人打亂布局才主動透露一絲半點。
“教宗大人,這是什麼情況?”
正在思考怎麼處理聖杯虛影後續的教皇看了一下詭異的氣氛,先是沉默不語,然後放棄思考,果斷選擇單刀直入問這群“人”裡最靠譜的那一個。
“路上遇見,他們尋你之事與我去尋之事一緻,我便就一起帶回來了。”
一臉聖潔慈悲的教宗大人雖然沒有笑,眼裡神性的溫和讓人下意識的親近的同時,又有着疏離的高遠。
對于教皇的敬稱适應良好,也沒有表現出特殊的表現的教宗大人看着衆人的眼神是一視同仁的淡然,蘭希維洛一看就知道衪還沒有覺醒。
隻要在開始選擇了非本體容貌選項的參與者,還未覺醒時都不是本來的面貌,如果表現的相差甚遠,覺醒的參與者認不出未覺醒的,就不能怪别人了。
教皇大人顯然知道教宗是哪一位,對于這種态度同樣适應良好,聞言,隻是有些頭疼的看着坐着的九個。
教宗是他等的就算了,但地獄之主,生命之母,費奧多爾,白蘭·傑索,藤丸立香,菲茨傑拉德,赫拉克勒斯,你們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來了呢?
怕不是約好了的。
聖杯戰争還沒開始,禦主從者也沒覺醒完,雖然都知道要參加聖杯戰争,但怎麼就這麼有默契,幾乎都在今天到齊了呢,得虧這個大殿的座位足夠多。
“冕下,我們為‘門之鑰’而來。”
一頭柔順藍發的女子柔和的聲音像是在吟唱,但一雙蘊含着海洋的瞳子裡有着平靜的憂傷,看着一邊的女孩也是陌生的。
宴平樂有一瞬間走神,想起了另一雙相似而截然不同的雙眼。
教皇陛下垂下眼睑,明顯陷入了糾結之中,是那一種不是不想說,但不知道怎麼用語言轉述是的顧忌。
能知道“門之鑰”,那應該是見過猶格·索托斯了,但要怎麼說呢?
對于他們能發現,蘭希維洛是半點不意外。
隻是沒有記憶而已,又不是失了智,世界流速加快的同時也會造成漏洞,現在雖然完善了,但剛開始那麼明顯,察覺到隻是長短的問題。
“我們想知道,那扇門,是不是那一扇‘門’。”
戴着白絨絨帽子,披着長長披風的好心人難得鄭重的詢問一件事,眼神直視自家教父的友人。
找到切入點,教皇陛下斟酌了一下,慢吞吞的道。
“是,也不是。”
“告知你們的存在說的‘門’,即是通往終極深淵的大門,這個,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白蘭和費奧多爾滿臉疲憊,當然知道了,他們為了打探出來,理智都快掉沒了。
“但同時,‘門’,也是‘夢’的門,即諸神黃昏的‘門’。”
蘭希維洛整理了一下語言,盡量簡短扼要,清醒的神袛和精神抗性高的人類聽到就算了,在場可還有即清醒也瘋狂的人和神,一個不小心會真的瘋掉的。
沒辦法,外神的污染性就是這麼強,現在在場的除了他自己和半身,在場的人和神在各方面來說都削了不止一刀,大家半斤八兩。
所以,能不說就不說,反正在現實世界遇不到,遇到了大家也扛得住,因此,蘭希維洛看見有人神色開始變化之後,就略過了外神的介紹,轉而開始述說聖杯戰争的本質。
“諸神黃昏就像一個上了鎖的密室,裡面可以生存的時間可空間是有限的,而信仰,是打開門的鑰匙,而這,才是你們所需要的‘門之鑰’。”
頓了頓,教皇陛下看着他們若有所思的表情,決定繼續往下講,反正沒來的已經知道了,現在隻是再講一遍,隻是人一多,這限制也就多了一點,自然沒有那麼詳細準确了。
隻能說,天時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鑰匙有多大,開的門就有多大,生還的幾率和出來的速度也就越快,當然,如果足夠強的,在裡面就可以直接打破,但不屬于一個層次的,也在不同的的密室裡。”
“而聖杯戰争,是凝聚‘門之鑰’的必要過程,外神的神格軀體,就是‘門之鑰’的承載體。”
是的,這就是宿雲寂更改過後,這一場聖杯戰争的最終方式。
因為過去的斐爾洛斯回去之時曾經去過兩個地方,一個地方認識了光明之主,另一個地方得到了“門之鑰”。
現在的斐爾洛斯與宿雲寂共享記憶,而不想“門”後面的存在被驚醒的外神也同意了。
概念延伸之下,兩扇門是真的有可能相通的。
于是本就不管的祂們放任了有意向的神來到此處,打算把概念定死,防止串門。
“如此,可能解決各位的疑慮?”
教皇陛下看着陷入沉思的衆人,和宴平樂對視一眼,有些遲疑的道。
“多謝冕下,隻是我們還有一個問題。”
金發的青年回過神,在看見白金袍子的教皇柔和的表情後,選擇繼續問道。
“為什麼我們要進行聖杯戰争?”
他的初衷,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如今聖杯已經不是許願機,他又為何而戰?
他自認作為一個人類,神話将神靈的殘暴不仁和高高在上書寫的淋漓盡緻,就算複蘇,也不會理會他的願望,隻會給人類帶了壓迫。
那麼,人類為什麼要為了再次開啟神代而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