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世界意識和天道為了保存自我開始吸取世界碎片,把原本簡單就能解決的問題硬生生弄得亂七八糟。
要不是算到了悟道之機,祂們早就掀桌子了。
到最後還是轉世為王權月白的宿雲寂主動布局才順利進行到這一步。
言歸正傳,現在的從者禦主已經不是硬性規定了,而是一張入場卷,想要不參加也可以放棄。
很久沒說過這麼多話的教皇陛下不愧是良心代表,最後還是給出了解決方法。
“你可以選擇放棄,也可以選擇在一切結束後,用功德達成你想要的交換。”
所以說東西方文化差異是真心大,在東方耳熟能詳的東西,在西方就顯得不明覺厲起來。
功德這種萬金油,世界意識居然屏蔽了這個概念,可見其中必定有貓膩。
每逢天地大劫,機遇并存,功德圓滿成仙為神的人和妖總是比平和時期要多許多。
隻是這些功德圓滿的前輩大概甯可天下太平的日子多一些。
看着男人眼裡那一絲死灰複燃一般的亮光,蘭希維洛表面看不出破綻,但心裡卻在感慨。
“至于指引你們發現‘門’的那位,我的建議是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污染,就由祂去吧。”
“如果實在不放心,你也可不時去看看,隻是祂不喜被打擾。”
見幾人已經沒有問題了,教皇陛下不适的拉了來包的嚴嚴實實的手腕,終于松了一口氣,對靠譜的教宗大人囑咐。
“好吧。”
跟那位從相性開始就有沖突的教宗大人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但對于教皇判斷的尊重讓他選擇相信。
看着沒有什麼危險性,但污染性如此大,他還是先觀望一二吧。
蘭希維洛看出了自家教宗的想法,選擇視而不見。
他現在的腦子在高速運轉,并不想繼續處理其他事情,也并不熱衷于權勢和工作的他決定不費這個腦子去跟在場的各位說些彎彎繞繞,神神叨叨的話了。
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唯一負責的宿雲寂回歸了,後續劇本就沒有一個想接手的,他們三人現在就是延着大綱看一步走一步,主打一個随緣就好。
雖然三柱神的分靈一開始是他處理的,但這不是出了新的問題嗎。
分配好的劇本隻能換一下,由蘭希維洛來當這個指引npc了。
最适合處理這些事的萬水之神還在兢兢業業的完善世界壁壘和促進世界意識的鍊接通道,宴平樂顯然也沒有空處理這件事,秘法過後,祂能存在的時間是有限的。
就他們現在的精神情況,和已經有了一點外神特性的宴平樂多交流并無好處。
“既然都問完了,各位就回去學院吧,算算時間,後日就是各位的考核時間了。”
總算處理好了事情,身心疲憊的教皇開始趕人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渾身透着聖潔的教宗起身點頭告辭,衆人心知得不到更多的情報,随後行了一禮也退下了。
臨走時,心思百轉千回的地獄之主再次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教宗。
祂自從來到這裡就一言不發的盯着教宗翻來覆去的看,硬是沒有看出這位八風不動,鎮定自若的教宗有哪裡不對勁的,可直覺告訴衪,這就是那位。
不應該啊,祂不可能認錯神。
難不成覺醒條件不是一樣的嗎?
宴平樂和蘭希維洛不是都在這嗎,難道祂的執念不是祂的摯友?
覺醒後見到同樣覺醒記憶的參與者不經意問過是怎麼覺醒的堕天使陷入狐疑不決之中。
見人已經走完了,慵懶靠着椅子背的宴平樂單手合扇,輕輕借力站了起來,對着露出些許疲憊的蘭希維洛道。
“走嗎?”
祂也愛莫能助,誰讓祂和斐爾待在一起,而斐爾又和三柱神的真身待在一起,身上已經帶着污染,沒人注意還行,引人注意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隻能辛苦一下唯一一個和外神沒有聯系的蘭希維洛了。
小事處理完了,那就開始處理大事吧,讓祂看看,這方世界初初誕生的懵懂意識和天道是什麼時候搭上,順着線來找他們哭哭啼啼的。
用指尖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蘭希維洛點了點頭,随後兩人化作流風不見。
作為一座取景于天堂的建築物,這座教堂顯然是很大的,他們要去的地方正正好是最東方,自然是不可能走過去的。
高大的揭天閣禁閉門窗,看起來平平無奇中帶着一絲肅穆,隻有進去的人才知道其中瑰麗。
入眼所見,星羅棋布,道道星光接連通達,星光璀璨流轉,醉落流星雨幕。
流動的星河上城,一座白玉石陣伫立不動,玉器溫潤,驅散星河寂冷。
在無風的星空,衣裳摩擦的聲音微不可聞,伴随着輕緩的交談。
“既然斐爾默認了雲寂留下的大綱,對衪可是有章程了?”
不在教宗面前堅決不穿教皇禮服的蘭希維洛在來的路上還很有閑情逸緻的換回了常穿的衣服,一手虛虛點在星空,輕描淡寫的看着星辰在手下變換着軌迹。
“唔,算有吧。”
一席空青色衣服的人靠在玉石台的邊上欣賞着自家半身引星布陣,垂落的衣擺無風自動,祂卻悠遊自在的打開了折扇掩唇而笑,半點都不在意石台之外就是虛空無垠。
“與我想的一樣?”
将計就計,除舊布新。
身姿隽永的人徐徐開口問了一句,然後擡手攝取了一縷幽紫色的“星光”,半皺着眉頭,思付着該如何放置。
“是哦。”
宴平樂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半垂眉目,帶着一種散漫的灑脫。
“畢竟那個孩子太不乖了。”
宴平樂悠悠然的走到半身身旁的神明接過半身手上的星元放在了一個位置上,低眉淺笑的說道。
祂們都接受這個爛攤子了,像長青一樣不是很好嗎,這個世界的天道為什麼非要給祂們找事情呢。
本來應該覺醒的沒有覺醒,不該覺醒的反而陸陸續續覺醒了,可不就是給祂們找事嗎。
“那就這樣吧。”
繼承了釋雲辭道果的蘭希維洛負手而立,滿臉淡漠的看着宴平樂把紫星推到了大陣的某個地方。
一個驚世駭俗的方案就在兩人像是吃飯喝水一樣随意的定下,奠定了如今無人知曉的未來裡出現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