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邪因為見到顧秋而震驚的時候,坐在他正對面的解大當家眼看着他坐在點天燈的位置上,比他更加震驚。
看見顧秋還好,他早就習慣自家讀作長輩,寫作摯友的道長精通神出鬼沒這項技能了,出現在這裡屬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吳邪坐的那個位子是點天燈的位置。
萬一爆燈,他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身體上的某一個器官少了都還算好的了。
據他所知,凡是點過天燈的人,沒有幾個付得起相應的價格的,要不是當年的時機和氣氛剛剛好,就連張大佛爺也差一點就爆燈了。
就這樣,當年那三盞燈也幾乎花光了張大佛爺和二月紅乃至齊鐵嘴的全部家當,何況吳邪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比起驚訝于看見明顯是來溜達一圈的顧秋,解大當家現在更多的是對某個傻小子亂來的焦急。
眼見着電話打不通,天燈要點上了,解語臣隻好直接上手比劃起來。
然而并沒有什麼用,吳邪三人雖然發現了自己坐的位置有什麼問題,但是壓根沒能及時止損,直到鬼玺走完了貨,點上了天燈。
“唉,清明,你的朋友貌似被坑了,好像是不知道那個位置是做什麼的樣子耶。”
聽見掌聲的三七下意識擡頭觀望了一下,看見吳邪明顯不正常的神色,咬了一口點心,連續用了兩個詞去修飾。
“還是年輕,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顧秋随意的笑了笑,繼續翻着剛剛粗略掃一眼的拍賣手冊。
鬼玺他不在乎,但能跟鬼玺同台的的拍賣品,他突然有些興趣了。
這興趣一上來,就給自己攬了個活。
瞄到最後那個拍賣品的時候,剛剛還在看戲的某人看着已經笑容僵持的吳邪,又瞄了一眼蓋着紅布的其餘兩個拍賣品,陷入沉思。
“三七,如果一個房間的鑰匙被另一個房間的住戶撿到,但鑰匙的主人并不知道,你覺得是好是壞?”
沉吟片刻,在拍賣會中場休息的時候,顧秋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話語一轉,用着好似聊着家長裡短的語氣問了一個問題。
隻能說道長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天馬行空慣了,對于這個跳脫的話題接受良好。
“這個不好說吧,但鑰匙這種東西,還是不要丢的好。”
三七見過拾金不昧的人,也見過财迷心竅的人,隻能表示好壞什麼的就跟賭博似的,就很難評。
最好的選擇就是一開始就不去賭博。
“唔,那好吧。”
得到答案的顧秋神色有些郁悶的道。
随後就把手裡了單子一丢,把頭往後一靠,感覺自己有點心累,帶着一絲“好麻煩哦”的郁悶解開了奇門局。
唉,為什麼這樣的東西也能随處遇到呀。
這個東西隻是一把鑰匙,倒也不是特别重要,甚至隻有一半在,另一半不知道在哪裡,隻是打開的鎖有點子特别。
這玩意兒其實是世界坐标來着,被其他世界撿到可能是機遇,也可能是危機。
老實說,顧秋并不是很想管這棵樹怎麼樣。
拿到了,他還得負責,要麼銷毀,要麼再次融入世界,要麼再找人專門保管,無論哪一個選項都是一個麻煩。
不過三七的想法也不錯,那就管吧。
這樣想着,道長慢吞吞的起身坐到了這個房間點天燈的位置上。
再繼續下去,吳邪估計就坐不住了,按照王胖子的性格,再加上情報缺失,一通胡謅八扯,這個拍賣會估計得黃。
“?”
這是咋地了,不僅突然惆怅上了,還突然起了興緻了,剛剛不是還對拍賣沒興趣,一臉看戲的正起勁兒嗎。
感覺到某種術法被解開的三七一頭霧水的看着把自己攤成一張貓餅的顧秋,滿臉疑惑的看向他。
對此,财大氣粗的道長隻是輕飄飄的說道。
“就是突然想要了。”
見過大世面的三七确定顧秋神志清醒,的點了點頭就沒再管。
不就是包個場子嗎,多大個事。
兩人在萬衆矚目下波瀾不驚的該吃吃該喝喝,悠閑自得的很,完全不在乎多點了一個燈這個舉動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側目。
“可惜,那兩個年輕人倒是把你風頭壓下去了。”
同樣注意到這一幕的霍老太太同樣看了眼顧秋和三七,發現自己不認識他們後笑容微微一變,語氣諷刺的對猛然松了一口氣的吳邪道。
這通身的氣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吳邪什麼時候還認識這樣的人了?
“壓下去了好哇,不可惜,不可惜。”
吳邪表情一喜,大起大落之下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就有一點詭異。
他的錢算是保住了,再說了,要不是因為樣式雷,他早就走人了,還出風頭呢,拿命出的風頭大可不必啊。
“胖爺我算是見識到了,顧少不愧是顧少呀,這手筆大的,佩服,佩服。”
一直硬撐着的胖子回過神後喜笑顔開的拍了拍吳邪的肩膀。
一旁按住吳邪的小哥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總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看吳家小三爺點燈,他們的心會七上八下的,甚至想着賴賬。
但看顧道長點燈就不一樣了,他們心态簡直穩如老狗。
作為被人全方面被科普過顧秋資料的人,他們幾個自然知道顧秋不是一般的有錢,身價起碼是吳邪的十幾倍。
而且,别人的錢可能是不幹不淨或者是血汗錢,但這位主的錢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錢是真·大風刮來的,随地亂撿的。
活似有個天道當爹,還是那種寵溺孩子,害怕自家孩子會因為缺錢花受委屈的熊家長。
沒看原本差點沒有坐住的解大當家都開始悠閑自得的欣賞樓下的戲曲了嘛。
“對了,霍老太太,這四點半,可是快到了,您身為霍家當家的,肯定是一言九鼎的,對吧?”
被驚喜砸的暈乎乎的吳邪也沒有丢了智商,這會說起話來是一套一套的,完美演繹了什麼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呵,你如果真的坐到了最後的話,我當然也不會食言。”
霍老太太臉上辛災樂禍的神色一下子就僵住了,撇了一眼激動到把茶水都濺出來幾滴的吳邪,嘴硬的道。
要不然怎麼說人家能穩坐當家人的位置呢,情緒波動歸情緒波動,這除了聲線有些許波瀾,可謂是面不改色,很是端得住。
一個人點天燈是包場子,兩個人同時點天燈,就看哪個更有錢了。
萬一另一個隻出一次價就不要了,那吳邪照樣要倒黴。
“這個年輕人我看着很是面善,有時間的話,不如請他過來霍家坐坐。”
她不僅表面上很端的住,甚至很有風度的發出了邀請。
“坐就不必了,他不是圈子裡的人,老太太覺得面善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