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這家夥生怕許昭一不留神看不住就跑了,今天居然不在。
許昭哦了聲:“小師兄啊,他說他發現他的寶貝佩劍有塊豁口,下山拿去找鑄劍的師傅看着修一修,順便找人買些鑄劍的材料,叫我老實呆着不要亂跑。”
哈哈,老實是不可能老實呆着的,這不得趁着小師兄不在趕緊跑?
這些拐子可不知道會有什麼保命招數,萬一帶上小師兄到時候打起來護不上就糟了。
況且這些拐子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修為,她們随随便便就能處理了,但他們即将和接頭人見面,誰知道他們背後還有沒有人又或者是暗中壓制了修為呢?
在天樞宮時就曾被派了任務下界曆練有幾次大意險些丢了小命,對此她可謂是經驗豐富。
“趁着小師兄還沒回來,我們快走。”許昭催促道。
“那你二師兄那邊?”蘇聽瀾問道。
“放心,我留了信了。”
滄笛閣雅樂大典在即,來了不少修真界一流宗門的精英弟子,二師兄這幾日一直忙的不見人影腳不沾地,身負着掌門師尊交予的各種重任四處應酬。
許昭短暫思慮過後,貼心的沒給二師兄再添一樁煩心事,直接告訴他恐怕又是一番拉扯,還不如留個信,等他看到信後她早就跑遠了。
反正有掌門給的護身法寶,若是打不過先跑了再搖人就是。
許昭當即召出赤曉踩上劍身,伸手拉蘇聽瀾上劍,喊道:“出發!”
赤曉得令載着二人飛竄離去。
蘇聽瀾搭着許昭的肩看着腳下流雲舒展,青山綠水一望無垠,如丹青妙筆下的畫卷鋪展開來,山河壯闊。
當初到了仙界後她最想學且第一個學的便是禦風而行。
隻是禦風飛行要比禦劍耗費的靈力更多,她幼時剛學會的那段時間常常飛了不到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耗盡靈力在半空中掉下來。
但掉下來她也無需擔憂,她爹馬上就能出現接住她。
以至于她更加肆無忌憚,有時走着走着一時興起便會跳着飛起來,甚至為了能停留在空中更久耗費靈力更少,她還翻書研究了許久。
等到許昭能熟練禦劍飛行後,她也差不多玩膩了,每次許昭喊她出門玩時都是蹭的許昭的劍。
而許昭恰恰和她相反,即便多年後修為早已登仙,她也依然喜歡禦劍在空中來去穿梭,說是禦劍撲面而來的風能讓她對這方世界更有真實感,也能和赤曉更親近些。
也是,脫離了前世那具病軀,壓抑多年的生命力一朝複蘇,哪怕是一花一草都會覺得親切吧?
蘇聽瀾看着前面的少女,一想到在地球時少女躺在病床上那最後的十幾年,總是不由暗自慶幸。
二人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忽然發覺前方有道身影禦劍停在空中,似乎在等着誰。
蘇聽瀾用神識一看之下,神情難掩驚訝,和許昭對視一眼:“陳子曦怎麼在前面?”
不是吧,出個門也能遇到。
許昭:“過去看看。”
“别……别了吧,他可能在等誰。”蘇聽瀾一聽許昭要過去,連忙攔住,“我們還是繞道走……”
許昭有些無奈:“我們既然發現了他,他肯定也看到我們了,要是繞道走人家誤會了怎麼辦。”
瀾豬怎麼遇到陳師兄就怪怪的。
“你老實交代,你對他做了什麼。”許昭想到了什麼,忽然湊近蘇聽瀾氣勢洶洶地盯着她質問道。
“……”
蘇聽瀾低頭猶豫一刻,傳音許昭:“也沒什麼,就是,小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拉了個人陪我把師父山裡的神獸們都折騰了一遍嗎,那個倒黴蛋就是他。”
嚯。
許昭頓時瞪大了眼,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啊……那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你也是活該,誰叫你拉人家下水,你當初就應該叫我一起!”
許昭回想起當時她得知這件事後,頓時有種好閨蜜去最大的動物園玩不叫上她卻随便叫了個路人一起去的強烈失落感和儀式缺席感。
即便現在想起來還是嫉妒不已。
蘇聽瀾撅着嘴無言看着她,重點是叫上誰嗎,還對這事記仇呢?
你就這麼想一起挨罰嗎?
“總之就是這樣,所以我們……”
“哎呀,沒事的,他要是想找你算賬早就找你了還用得着等到今天?”許昭擺擺手打斷她,“放心吧,陳師兄不是那種人,他一定沒放在心上過,過去打個招呼就走。”
說罷,不等蘇聽瀾反應便直接禦劍過去,蘇聽瀾張了張嘴隻好作罷。
說的也是……也不至于等百年後來報仇雪恨吧?
那也太小氣了。
前方的小少年正獨自禦劍在空中,背脊挺直如劍出鞘,垂眸遙望着腳下山川。
察覺二人靠近,他回過頭來,溫和一笑對二人說:“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