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蘇聽瀾生無可戀神情麻木的站在林中。
還是來了。
“我覺得……”
“怎麼了,蘇姑娘?”在前方拿着樹枝探路的趙芳兒回頭看來。
“這人也不是非找不——”但話未說完,蘇聽瀾腳下卻忽然一空。
“——我去!”
這裡的地形還會突變的嗎!
“蘇姑娘!”趙芳兒驚恐的撲上來,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随之一道落入了黑暗中。
……
“幾位慢用。”廳堂内,老管家擡手做請。
“多謝。”一行人施禮道謝。
老管家恭敬一禮退下。
“那李老爺昏迷不醒多日,問了李夫人也沒有什麼頭緒,不如我們先分開,分别去鎮上和府内打聽一番如何?問問近日可有什麼反常之事,說不定還能知道些線索。”一個少年先開口提議。
“這得耗到什麼時候。”另一人在廳堂中選了個座位随意坐下,反駁道,“我們可隻有兩日的期限。”
“那你有甚法子?”少年反問。
“沒有。”那人理直氣壯的回道。
聽得這話,少年咔的一下捏緊拳頭。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來,有人忙回頭問身側的少女:“方姑娘,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方桃雪似乎沒聽到,怔怔出神。
“方姑娘?”另一少女拍了拍方桃雪。
“啊,是,哪件事?”方桃雪回過神連忙應道。
“方姑娘你有心事?”少女有些擔心的看着她,輕聲關切問。
方桃雪搖頭,遲疑一刻,試探着問:“我有個猜測……你們還記得那個我們今早在街上順手幫忙解圍的獵戶嗎?”
少女和同伴對視一眼,細細回憶下,并沒覺得那獵戶有何反常,遲疑道:“他怎麼了?”
說起來,今早他們幾人同時在鎮上偶遇了雙靈根,兩隊人上前便拉住方桃雪,都想讓她加入自己的隊伍,然而雙方争執不下,險些打起來。
方桃雪左右為難,頭一次面對這種場景,在她手足無措的勸說下幾人才勉強同意一起行動。
衆人本想在街上四下觀察尋找天芝花線索——開口問是不敢問的,畢竟今早被打出小鎮的那撥人身後留下的傳說,但凡是留在小鎮内曆練的,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可謂是人盡皆知。
随後,幾人四下閑逛時,正巧遇見一獵戶在街上賣獸皮被人為難,便順道出聲為之解圍。
獵戶為表感謝,千恩萬謝地送了一張獸皮給他們,待他們臨走時還出言提醒。
“近日正值魂鼠下山覓食,諸位可要保管好心愛之物,以免被魂鼠竊取而食魂。”他說道。
“魂鼠?”這還是頭一回聽到,他們回頭問道,“那是什麼?”
獵戶比劃一下:“這魂鼠乍一看和尋常老鼠沒甚分别,但若心愛之物被魂鼠竊取,失主的魂魄就會被吸走,被迫附身在心愛之物上,而後在七七四十九天内被魂鼠一口一口吞吃入腹,一旦被吃完,就算神仙下凡,也再無回天之力。”
“你是說……”原本捏拳的少年看向方桃雪,神情了然。
見衆人視線一下聚集在她身上,方桃雪有些局促,她輕輕點頭:“隻是直覺……我也不太确信,我懷疑李老爺的昏迷和這魂鼠有所關聯。”
一行人眼睛一亮,忙七嘴八舌讨論起來。
“方才在李老爺房内時,我觀察到李老爺的額心的确有一條黑線,他的症狀和獵戶說的魂鼠盜魂後的症狀十分吻合。”少年說道。
“怪不得李夫人請遍了鎮上的老中醫和術士都無濟于事,根本不是重病纏身或邪祟上身。”坐在座位上的少年一下站起身。
“那我待會在府上的前院打探打探,李老爺近日可有什麼物件失竊。”
“我去後院問丫鬟和仆婦。”少女舉手。
“我去鎮上找找那獵戶還在不在,再問問魂鼠有何特征喜好。”
“魂鼠極有可能還在府内,我…我以前在山中時和夥伴們抓過一些小獵物,我來想辦法抓到它。”方桃雪說道。
“好極,就這麼定了!”幾人一拍即合。
……
嘀嗒嘀嗒。
水珠滴落的聲音在洞窟中回響。
蘇聽瀾從濕滑的地面上爬起來,拍了拍手。
“嘶……”趙芳兒掙紮着坐起身,看着手臂上留下的細密劃痕。
她們從掉落的坑洞一路滑下來磕磕碰碰,難免磕到不少碎石,身上留下了不少小傷,但好在二人并無大礙。
她擡頭張望四周。
洞窟不大,洞内石壁上到處生長着不知名的花,散發着柔和的微光,不至于兩眼一摸黑,勉強能看清洞内大緻的情況,她們對面是一處潭水,不遠處還有一個洞口,尚不知通往何處。
趙芳兒見蘇聽瀾徑直向洞口走去,連忙爬起身跟上,緊緊牽着蘇聽瀾的衣袖。
趙芳兒一面走一面四處張望,在她們越過一塊岩石時,猛然發現竟然還有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靠在岩石後沉睡。
她吓了一跳,拉住蘇聽瀾,指着小女孩:“這,這是……”
這難道就是她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