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兮卿身體飛了出去,撞在兒童公園的一棵大樹上,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大樹樹枝斷裂,樹上的雪簌簌落了一地。
胡兮卿摔了下來,坐在雪上。
兒童公園裡的遊人發出驚呼:“雪把樹幹壓斷啦!太危險了,快叫孩子們遠離那棵樹!”
他們隻看到樹幹斷了,雪落了,看不到打鬥的琨臣和胡兮卿。
琨臣走向胡兮卿,不滿道:“為什麼不出招?”
胡兮卿笑着搖頭,說:“我得罪了琨臣大人,琨臣大人打我幾下,是應該的。”
琨臣黑了臉,用鼻子“哼”了一聲,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你想着,隻要你死不出招,那我跟你這架打得就沒什麼意思,我自讨沒趣,沒過多久就會自行離開,是不是?好你個狐狸,心眼還挺多。”
此時胡兮卿身上劇痛,卻還在勉強保持微笑。
胡兮卿一邊咳血一邊笑道:“琨臣大人啊,您會打死我的,我可不想死,雖然我靈魂不滅,但肉身會被打壞的。肉身壞了,我就得換個身體,一旦換個身體,一切就得從頭開始,我這個身體的論文獎金啊、項目經費啊、還有社保、醫保,就全都作廢啦,我舍不得。琨臣大人,您行行好,我也不容易。”
胡兮卿不是個普通狐狸,他肉身不老,靈魂不滅。
胡兮卿嬉皮笑臉,擺明了不會認真跟琨臣打。琨臣想打架,胡兮卿偏偏不打。
琨臣沉着臉,踩着雪,走到胡兮卿面前。
胡兮卿笑着對琨臣說:“琨臣大人既然已經恢複自由,那就請自便吧,我管不着您啦,隻盼琨臣大人能記得這半年我教您的東西,在人間好好做人。咱們就此别過。”
胡兮卿說着,踉跄着想站起來,琨臣突然伸手一揪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琨臣奪走了胡兮卿手中的斷劍,暴力地把胡兮卿一甩,甩到半空中,緊接着将斷劍往胡兮卿的方向一踢,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斷劍刺中胡兮卿,強大的慣性帶着胡兮卿的身體飛了出去。
一聲悶哼傳來,定眼一看,胡兮卿整個人貼在兒童公園附近某棟大樓的外牆上,斷劍刺穿他的左手手掌,一直沒入牆體,隻剩劍柄在外面。斷劍像個長釘,把胡兮卿釘在了牆上!
琨臣從天而降,懸在半空中,與胡兮卿平視。琨臣現在這副身體比胡兮卿矮了許多,此時他的腳離地面還有一大截,明明是個孩童形态,卻跟兇神一樣。
琨臣捏起胡兮卿的下巴,說:“不跟我打架,就是敗我興緻。”
胡兮卿忍着劇痛,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說道:“琨臣大人,我教過您的,在現在這個社會,不能随便打架。”
琨臣面無表情地看了胡兮卿許久,黑漆漆的眼眸看不出情緒。
良久,琨臣緩緩開口:“你對我無禮,我會報仇,這一劍隻是個開始,剩下的以後補上。”
說完,琨臣握住劍柄,把斷劍從牆體中拔了出來,胡兮卿落了下去,他疼得差點叫出聲,卻一直忍着沒叫,隻有幾聲細碎的呻.吟從嘴角溢了出來。
胡兮卿癱坐在地上,琨臣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斷劍扔在他身旁,然後轉身走了。
胡兮卿的手鮮血直流,他抓握住自己血淋淋的手,忍着疼痛給自己施法止血。
而琨臣消失在了雪地中。
兇獸入星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