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拜相的意思是……”胡兮卿正欲解釋,卻見溫泯的嘴角很明顯地勾了起來,他在笑。
胡兮卿先是一愣,随後馬上反應過來,這小子聽懂了,故意裝不懂戲弄自己呢。
胡兮卿後槽牙一咬,心想:好小子,戲弄我呢?等着瞧吧你。
溫泯笑意愈發明顯,最後哈哈笑出聲來。
這時顧泠風說道:“泯哥哥,封侯拜相的意思是你要做官。”
溫泯從後面圈住顧泠風,把下巴放在顧泠風的肩膀上,一邊笑一邊說:“我知道,這我聽得懂,我在逗這酸儒書生呢。”
聶無奚忍無可忍,掏出桑榆劍,說:“不許這麼說我們先生!”
“這就生氣啦?好沒意思。”溫泯打了個哈欠,“乾王想讓我替他賣命?可我溫泯不屈居人下,除非對方有過人的本事。怎麼證明乾王有過人的本事呢?”
胡兮卿說:“如果他手下的人有過人的本事,而他又能讓這人自願當他的下屬,是不是就能證明乾王很有本事?”
“這個手下是誰?”溫泯問。
胡兮卿笑眯眯地說:“我啊。”
他說得十分自然,毫無羞愧之色。這狐狸也是個臉皮厚的。
胡兮卿泰然自若,對溫泯說道:“溫寨主要跟我比試一番嗎?不過說好,咱們的比試是有賭注的。”
溫泯說:“比試可以,但我溫泯是個粗人,什麼寫詩作畫,全都不會,你要跟我比這些那可不行,你隻能跟我比打架。”
溫泯打量了胡兮卿幾眼,笑道:“看你這文绉绉的樣子,風一吹就能倒,你會打架嗎?”
聶無奚沖在了胡兮卿前面,大聲對溫泯說:“我來跟你打!”
胡兮卿吓出一身冷汗,趕緊把聶無奚拉回來。經過昨晚一戰,胡兮卿對溫泯的戰力有了了解,溫泯身負梼杌之力,手上還有焚天戟,昨晚他眨眼間斬殺數人數妖,胡兮卿就在心裡感歎,玄初果然有眼光,此人戰力非凡,放在陣前當先鋒,必然是一員虎将。如今焚天戟還吸收了颙鳥的内丹,威力更甚,聶無奚此時貿然上前,等于送死。
胡兮卿對聶無奚說:“無奚,臨走的時候,乾王是不是讓你萬事聽我命令?”
聶無奚一本正經道:“是。無奚聽候先生差遣。”
“好。”胡兮卿下了馬,撿了一塊石頭,用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對聶無奚說:“無奚,你騎馬走到這個圈裡來。”
“是。”聶無奚聽話照做,騎着馬走進胡兮卿畫的圈裡去。
胡兮卿說:“我現在給你下兩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走出這個圈。能做到嗎?”
“能。”
“第二道命令:桑榆劍借我一用。”
“好。”
胡兮卿欣慰點頭,他拿上聶無奚的桑榆劍,走到一旁的空地去,胡兮卿望向溫泯,從容地對溫泯做了個請下馬的手勢。
溫泯見胡兮卿文文弱弱,卻真敢跟自己打架,心中不免好奇。溫泯想看胡兮卿在耍什麼花樣,他囑咐顧泠風在馬上好好呆着,别亂跑,然後也下了馬,手拿焚天戟走到空地上,與胡兮卿面對面。
胡兮卿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笑眯眯道:“溫寨主想跟兮卿比打架,兮卿當然奉陪,不過先說好,兮卿跟人比試都是有賭注的,不知道溫寨主敢不敢跟兮卿賭?”
胡兮卿又加了一句:“呐,兮卿一介文士,溫寨主也說了,我文绉绉的,溫寨主不會連跟一個文绉绉的文士打賭都不敢吧?”
“少他媽用激将法,老子不吃這套。”
溫泯嘴上說不吃這套,但畢竟年輕氣盛,實際上已經被胡兮卿激到了。溫泯用下巴一指胡兮卿,問:“說吧,打什麼賭?”
“兮卿跟溫寨主比武,如果兮卿勝了,那溫寨主就不要再上山為匪,跟随兮卿前往嵩州城。”
“可以。”溫泯非常自信,所以他想也不想就一口應下,并說:“要是你輸了,你就跪下來,給我嗑三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怎麼樣?”
“可以。”胡兮卿笑眯眯地應下,心想:臭小子,你怎麼可能擔得起我這聲爺爺?
胡兮卿揮劍,對溫泯說:“來吧,你用焚天戟,我用桑榆劍,誰的兵器先落地,誰就輸了。”
溫泯吹了一聲口哨,道:“死傷我不負責哦。”
說着,溫泯焚天戟一出,他想一招制敵,但溫泯還是收了點力,心想别真把人打死了,他雖是殺人殺慣了的,可就怕顧泠風那小傻子會哭。
胡兮卿舉劍格擋,桑榆劍與焚天戟相碰,兵器相接處迸發火花。
雖然桑榆劍也是一把不錯的寶劍,但跟焚天戟這種神兵利器比起來就太脆弱了。桑榆劍本應立即斷掉的,但它沒有,全靠胡兮卿用妖力在支撐。
九尾狐的妖力屬水,水無孔不入。
剛才說了,由梼杌肋骨所制的焚天戟吸收了颙鳥的内丹,颙鳥屬火,梼杌屬雷電,火與雷電都太烈,放在一起相沖,要使它們真正融合,需要用水系法術來中和,但水有多種用途,既能潤澤萬物,也能激發山洪海嘯,水系法術也一樣,既能中和火與雷電,也能給這倆添一股猛力,推波助瀾,使沖突加劇,就看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