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陶清看向伶舟,“君上已二歲有餘,事已成定局,加上念魔許久沒有異動,君長也日漸起了喚小君長回來的心思。”
“更何況,君長又何曾真的要處罰她呢?她是自己的女兒,君長自然也希望女兒能尋得自己的幸福。”陶清說,“貢嘎山雖為苦寒之地,但極度适合修煉,尤其是小君長這樣靜不下心來的姑娘。”
母上對自己的束縛減緩,妘清邈也不再回去露面,每日跟在風瑤身後,纏着她要這要那。
風瑤心疼妘清邈體弱,本不想帶着她一同打獵。奈何這人求人的本事了得,風瑤受不住她可憐兮兮的表情,便同意帶着她,留她在遠處觀望,自己捕獲獵物。
妘清邈自然心疼自己的妻子,趁她不注意,或是使絆,或是從天而降,兩人一同上山,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看!”風瑤提着野兔的後腿,沖妘清邈興奮地挑眉,“剛上來便抓了隻野兔,我們可以早些回去歇息了。”她的面容清麗,又愛極了素白的衣裳,搭配她一臉純真而喜悅的神情,總讓人忍不住上前緊緊摟在懷中。
妘清邈十分誇張地哇了一聲,眼中盡是傾慕之意:“你怎麼這般厲害,我不過眨眼,你便又抓到一隻。”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風瑤十分受用,她勾着妘清邈的手臂,臉頰貼着那人的肩膀道:“我說了我會養你,自然不會食言。”
日子便這般過得平淡而溫馨,風瑤習慣于依偎在妘清邈的懷中入眠,雖然她也曾擔心妘清邈手臂發麻,但那人執意要摟着自己,風瑤自然不願拒絕。
夜色沉寂片刻,便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妘清邈的指尖探進風瑤的衣擺,在即将觸碰之際突然頓住動作,在風瑤的耳邊輕聲問道:“阿瑤,你可願和我一同生養孩兒?”
風瑤咬着嘴唇,聞言訝異道:“兩個女子如何生養孩兒?”
“旁人自然是不行,但我可以。”妘清邈的指尖輕撚,“你可願意?”
風瑤的面色驟然潮紅,她捉住妘清邈的手腕,喘氣問道:“你是如何……”
妘清邈俯身封住她的雙唇,在她的耳邊将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風瑤沒有氣惱,她的指尖輕撓那人的臉頰,問:“你身份這般尊貴,都會些什麼?打獵可會比我厲害?”
但不過片刻,她又自我否定:“可你這般體弱,怕是連隻野兔都跑不過。”
妘清邈在她耳邊寵溺一笑,以氣聲回答:“是,打獵一事還得你來,你最厲害。”
“我沒别的本事,也就多了對翅膀,能在空中飛一陣罷了。改日天氣放好,我帶你去空中看看。”她的手指漸漸滑入,問,“這般,你可願……”
風瑤緊急捉住她的手腕,忐忑不安:“若想要和你生養孩兒,此次可會與往日不同?那邊——可會有何異感?”
“不會。”妘清邈挪動手腕,“往日你是如何舒适,今次便如何舒适。阿瑤,我心疼你,不會讓你有任何痛楚。”
風瑤勾着妘清邈的脖子,就着月光與身上那人對視。半晌,她才仰頭吻上那人。
“清邈,我相信你。”
氣候轉暖,山上的活物也多了起來,風瑤已逐漸顯懷,妘清邈便抱着風瑤翺翔于各處,待瞧見獵物了,才悄然降落,兩人齊心圍捕獵物。
自然,妘清邈總要故意落後幾步,讓風瑤親自抓到,再挑着眉頭朝自己炫耀。
“同年臘月,你便出世了。” 陶清的目光掃過風笙,溫柔道,“那般貧寒的地方,卻被你們一家三口過得過分溫馨。”
“君長啊,總有各種辦法。”
“阿瑤,你看。”妘清邈抱着孩子湊近,“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你,真好看。”
雖有妘清邈的真氣護體,但風瑤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她的指尖輕觸孩子的臉頰,虛弱道:“真好,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眼睛。”
妘清邈聞言,俯身眨眼問道:“别的地方你便不喜歡了嗎?”
風瑤嗤笑一聲,擡手彈了下妘清邈的額頭。
這人真是……
孩子總是長得極快,眨眼間便是會跑的年紀。風瑤一邊要注意屋裡那位不要磕着碰着,又要防着眼前的孩子不要到處亂跑,免得又傷着哪了。
“笙兒!”風瑤跟在身後,溫柔喚道,“慢些,不要摔着了。”
可孩子哪能聽懂這些,母親越是阻止,她便跑得越歡,甚至不時回頭看上幾眼,見母親遠遠落在身後,咯咯笑兩聲,揮舞着雙手繼續往前奔去。
妘清邈來到風瑤身旁,勾着她的手指勸阻:“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這般愛玩,你讓她跑便是,若是摔着了,也能長長教訓。”
風瑤眼含秋水,偏頭瞪了一眼:“孩子細皮嫩肉的,摔着了該多疼?”
“我的孩子,我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