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的小店丢東西了,但不是他自己發現的,而是秦政發現的。
秦政這些天經常來楚秋這買煙買酒,店裡面最貴的幾種酒都靠秦政給銷量。
那天秦政自己從酒櫃上拿酒,就楚秋的經商态度,秦政早就成半自助式購物了,基本不跟楚秋客氣,進門直奔目标,結賬的時候再順帶和楚秋聊會天。
今天秦政在酒櫃上左看右看半晌沒拿好酒,楚秋瞥他:“怎麼着,今天還愁喝哪款啊?”
秦政生的高,一眼将這邊的酒都掃個遍,側頭問楚秋:“你這兩天賣出去酒了?”
“沒啊,”楚秋回答他,“不就你經常來買嗎。”
秦政面色難得有些嚴肅:“你這酒架子上少了三瓶酒,兩瓶夢之藍一瓶茅台。”
秦政對楚秋的貨架比楚秋自己還熟,他連那些酒的标簽朝哪都知道,這少的東西怎麼說有小幾千了。
楚秋懵懵地看着秦政。
他這小生意自個從來不盤點,就純粹賣多少算多少,不過他有一個習慣就是記賬單,每天賣出去多少東西,小到一支自動鉛筆都記下來。
他掏出來自己的記錄本,從前翻到後,上面買酒的就隻有秦政自己,之所以是秦政,是因為楚秋習慣在他的購買記錄上畫個圈。
秦政也看見了,指着那圈道:“怎麼着,是怕我給錢給少了嗎?”
楚秋把賬單一合,下巴微擡:“你是我的大客戶,這是大客戶的特殊印記。”
秦政看着他笑笑,這話聽着還挺順耳。
不過目前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那三瓶酒去哪了。
楚秋沒有裝監控,是因為他對偷盜這事一點概念沒有,沒經曆過這事,以為哪都是他家那一樣,大門敞開也沒人進,不過那是因為小區的安保。
“怎麼辦。”他眼巴巴地看着秦政。
秦政裡裡外外看了一通,站在外面環顧四周。
楚秋想着這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他來說就是指甲縫裡看不到的一點。
他挺大方地說:“找不到也沒事,沒多少錢,算我倒黴好了。”
秦政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雙手抱臂道:“是啊,楚老闆有錢不在乎,就當給小偷發福利了是呗。”
楚秋聽懂了秦政的陰陽怪氣,他道:“幹嘛這麼說,我不是不想麻煩你嗎?”
秦政放下胳膊,終于好聲好氣地說:“不是怪你,是這小偷肯定不止偷一次,而且這次隻是偷酒,下次不知道做什麼壞事呢,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看秦政那認真的模樣,楚秋心中還挺觸動,在這異地他鄉的還能有一個人願意為他考慮也是個挺難得的體驗,他說:“謝謝你。”
秦政打電話報了警,警察不一會到了現場,一番調查取證,這片因為沒監控和什麼有力證據随便敷衍幾句就準備收隊。
楚秋看他們這架勢估計那些酒的損失也回不來了,沒想到秦政拽住其中一個警察,看樣子和他認識。
“老楊,”秦政手指着對面一家五金店道:“那兒有一個監控,麻煩你跟人說說查一下。”
五金店門口擺滿了雜七雜八的物件,秦政說的那個監控藏在水管後面,輕易很難看見,楚秋都詫異于秦政眼神居然這麼好。
那叫老楊的警察也是立刻去了,不一會就調出來監控。
五金店老闆用的監控清晰度不太好,又因為距離有些遠,畫面十分模糊。
根據秦政買酒時間調動,楚秋辨别着從自己店裡出去的客戶是不是都有印象。
因為楚秋的店太凄涼,沒幾個客人,進出最多的就是秦小弟,就連一旁的警察都忍不住笑。
“這個人我沒什麼印象。”楚秋指着一個個子矮小,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說。
由于視頻不清晰,乍一看下還以為那人就是秦小弟,但楚秋和秦政對秦小弟太熟悉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
楚秋看右上角的時間,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機,一對比發現,那時間段就是蔡濤和自己打電話那天。
所以他那天看到的黑色身影就是小偷的?真是誤會了一隻好貓。
由于那影像清晰度低,除了看出來小偷個子不高之外,其他特征沒法分辨,這件事隻能立案,等待後續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迹。
警察走後,秦政拍拍楚秋的肩膀道:“我晚上給你裝個監控,安全點。”
楚秋再次真心實意地道謝。
這一整天楚秋都不敢在櫃台後面睡覺,睜着大眼睛期盼着秦政歸來給他裝監控。
他生怕那小偷再來,于是搬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看偶爾經過的汽車行人。
可是等到很晚秦政都還沒回來,他身邊多了個秦小弟和他的情敵蘇淩,倆人一人一個棒棒糖,楚秋坐在他倆中間,感覺自己多了個左右護法。
“你過敏好了啊?”楚秋好奇地問蘇淩。
蘇淩穩穩點頭,看起來是個悶悶的性格。
秦小弟跟鴨子似地挪到蘇淩旁邊,一隻胳膊摟上他的脖子,美滋滋地說:“現在我和蘇淩是好兄弟,他答應給我補習啦!”
蘇淩往後撤撤,想掙脫開秦小弟的懷抱:“熱。”
秦小弟不松開,硬跟他黏黏糊糊靠在一起,蘇淩見掙脫不開就不動了,面無表情地任秦小弟摟着。
這倆人一個熱情如火,一個清清冷冷,楚秋看着好笑,用手機給他倆拍張照片。
秦小弟對着鏡頭比耶,蘇淩抿着嘴眼神往旁邊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可等到楚秋拍完之後,秦小弟去捅螞蟻窩,蘇淩蹲在楚秋旁邊,眼鏡後的眼帶着期許地看着他,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