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沖動,教訓沒吃夠?”
看到來人,裘朋兇狠的臉一僵,粗粝的掌心搓了把臉。
尴尬道:“不就是喝醉了在紅燈區街邊躺了一晚上嗎……”
腥綠眼眸望過來。
裘朋惱羞成怒:“還不是這群亂報道的營銷号!”
那天裘朋買醉,迷糊間覺得那人就在附近,于是放任自己順着直覺走過去。
沒曾想遇到倆殺手,還硬拉着倆殺手哀嚎了好幾個小時。
他睡過去又做夢夢見那人不要他們的那天,夢中悲從心起,嗚嗚咽咽的細聲哭,哭完就打起了呼噜。
好在他醒的早,那地方又沒什麼人走動。
這才趕緊灰溜溜的回來,保住了一世英名。
可沒過幾天,謬和就帶着營銷号的報道找上了他,指着上面的“女鬼凄慘嘶鳴”“牆壁出現拳坑”“呼噜震天”的内容肯定說:“這是你吧。”
裘朋摸了摸自己側腰昏迷被踹的地方,咬牙切齒:“要是再讓老子看見那倆慫貨,老子非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當頭踢!”
烏藻長發的男人,也就是謬和,淡淡道:“你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謬和指了指那張掉落的紙。
上面赫然是貴族們施壓,讓他們第一軍校收一位插班生的通知。
說是通知,其實就是命令。
裘朋正色:“第一軍校培養的都是有血性的軍事人才,哪個不是寒窗苦讀考進來的,給錢塞進其他學院也就罷了,真答應了,以後塞的人豈不是更多!”
“一群拎不清的蠢貨,若是帝國所有軍校的學生全是花錢塞進來的關系戶,我看以後還有誰能站在前線上保他們的命!”
謬和視線掃在文件最後的公章上,“皇室的印章。”
裘朋拳頭攥了又攥,他自然也知,有了皇室的印象,他們第一軍校就算不想收也得收。
這事,在文件下達時便已成定局。
裘朋委屈:“我還不能發洩一下了!”
謬和繼續翻着文件:“你也别太擔心,第一軍校作為當前帝國的主要軍事學院,訓練程度不是一個細皮嫩肉的貴族能忍受的。”
“帕拉山脈長大的學生,從小便訓練體格,未成年便能擊殺百餘偷盜者,帝國人都稱之為戰鬥天才,不也在第一軍校的訓練場上昏迷了過去,一個月才緩過來重新訓練。”
裘朋聞言,松了口氣。
“也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貴族少爺,還能比帕拉山脈長大的學生還厲害不成?”
“他要是能老實安穩的不鬧事,我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松對他的條件,讓他安穩畢業拿着錢買來的軍官職位滾得遠遠地。”
“再說了,我的地盤,他能捅出什麼簍子。”
“……”
-
即将捅婁子的郁星洙來了。
他摸着下巴站在第一軍校内,來往的學生皆是行色匆匆,就顯得站在原地的他格外突出。
“嘿,兄弟。”
猝不及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郁星洙眸光微閃,轉身時,不動聲色的固定了一下耳後僞裝面容的道具。
拍他肩膀的是位約莫二十上下的男生,性格比較自來熟,他看了看周圍又瞅了一眼站着不動的郁星洙,激動的像找到了同類。
“你也是剛從治療艙裡出來的吧,沒事,我懂,我都懂。”
男生憂心忡忡的又想拍他的肩,被郁星洙側身躲過。
對上他黑色的冷冽雙眸,男生這才察覺有些冒犯了。
他輕咳一聲,“不好意思,我叫畢才俊,你呢。”
郁星洙開口:“刑燭。”
畢才俊哦哦兩聲:“刑燭兄弟,不是我說,這都是家常便飯了,一看你的年紀就是剛進軍校沒多久,還不适應軍校的訓練程度。”
“要是每個學生都跟你一樣,在訓練場上昏迷過去,醒來站着不敢回教室,那學校的規章制度何在?”
郁星洙眸底疑惑:“昏迷?”
畢才俊顯然缺根筋,沒意識到他話裡的含義。
絮絮叨叨的說着:“是啊,你也知道的吧,今天第一軍校有件大事,貴族們塞了個嬌滴滴的貴族少爺進來。”
“……嬌滴滴?”
畢才俊:“放心吧。自從郁元帥消失,第一軍校負隅頑抗貴族這麼多年,還是被按着頭憋屈的認下這個關系戶,你說哪個軍校生會忍?”
“現在老師們都忙着管教手下的學生,讓學生們别去找這位嬌滴滴的少爺的事,你現在回教室,老師是不會加訓你的。”
郁星洙看畢才俊的眼神中帶着笑意。
“軍校裡都知道貴族少爺要來?”他忽略了嬌滴滴。
畢才俊愣了下,不明白他都解釋這麼多了,這學弟咋還不抓緊回去。
“是啊。”
郁星洙,“那你對貴族少爺的态度,跟其他軍校生不一樣嗎。”
畢才俊越發迷糊了,“你這學弟,學長這是以過來人的經驗為你好才跟你說這麼多,等老師閑下來記起你,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郁星洙笑,擡眸看向前方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對善心大發的畢學長友好的道:“我就是那個貴族。”
畢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