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氛圍一直持續到郁星洙回上城區。
屬于賀燼的忠誠度跟跳樓機一樣,在郁星洙的腦海裡上蹿下跳。
忠誠度跌到負數的時候,郁星洙是真怕賀燼會當場殺了自己。
等他逃回自己的别墅,讓系統把所有的門都鎖死,他才靠着門松了口氣。
然而等郁星洙晚上洗漱完,系統又忽的在腦子裡警報賀燼在附近。
郁星洙一個踉跄,湊到窗前用食指挑起窗簾的一條縫隙朝外看去,窗外漆黑一片,他來回看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系統隻是有時候探測不到,但是探測到了就是真的。
正當郁星洙打算再看一遍的時候,視線冷不丁的跟黑暗中的一雙眼睛對上,指尖猛顫,他強忍身體本能,面色如常的把窗簾放下,雙手工整的放在腹部躺在床上,腦中大罵變/态。
郁星洙讓系統開着警報模式,隻要賀燼靠近一步,就發警報驚醒他,也不知是心緒不穩的原因,他晚上又做了夢。
充滿消毒水的高級病房中,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穿着一身藍白格子的病服,背靠着枕頭,面前的電視屏幕上大屏顯示着星域神權的遊戲畫面,而他的手中則是病人專用的操控鍵盤。
遊戲畫面是一張俊美硬朗的側臉,那是十八歲賀燼的臉,年輕的賀燼少了幾分淩冽冰冷,眉宇擰着,正跟遊戲畫面中的另一個人耍脾氣。
另一個人的樣貌很普通,三十多歲的樣子,正無奈的聽着賀燼的碎碎念。
賀燼鬧完脾氣,黑沉的眸子望着元帥大人,眼中是他看不透的感情。
賀燼深呼吸,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表情嚴肅道:“郁元帥,等這次任務完成,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病床上的青年浮現困惑,屏幕中的SSR神色認真而忐忑,他動了動鍵盤,想問他要說什麼。
隻是,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一位帶着金絲眼鏡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身後是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遊戲被打斷,青年臉上的笑容頓時便收斂了下來。
他隻能匆匆的在遊戲中回了一個好字,轉身接受新一輪的治療。
西裝革履的男人見他又在玩遊戲,罵了他幾句,全被病弱的青年當耳旁風,尖銳冰冷的針管刺入青年蒼白的皮膚,上面留下來的針孔早已泛青。
男人訓斥的話頓住,疲憊的捏了捏眉間。
郁星洙惦記着當時賀燼到底想跟他說什麼,隻不過還沒有等他聽到賀燼的話,便被下了病危通知,緊接着便是棄養SSR,重生在這個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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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金發碧藍的男生動了動眼睫,仍泛着困意的眼眸緩緩睜開。
喃喃了一聲:“好冷。”
系統:【冷嗎?恒溫系統一直開着呀,要再調高一點嗎……對了霸霸,賀燼昨晚離開了。】
郁星洙坐起身,眼中逐漸恢複清明。
他嗯了一聲。
【準備去第一軍校。】
郁星洙重新調整了一下僞裝道具,保證這次無論怎麼甩都不會把道具甩掉後,才施施然坐上前往第一軍校的星艦。
郁星洙回第一軍校的時候,一年級生正在進行虛拟戰場演練。
裡面的場景全都是從前線傳輸回來的全息影像,所有血腥的畫面全沒打碼,前線是什麼樣子,虛拟場景便是什麼樣子的。
為了讓這群軍校生早點習慣,裘朋他們也是下了狠手。
幾乎大部分的軍校生從虛拟戰場演練上下來,都會抱着垃圾桶狂吐。
哪怕有過心理準備的郁星洙,在看到那一幕時同樣臉色蒼白。
居緻欣跟畢才俊他們大汗淋淋的從機甲上下來,B區的辛莓分别給兩人帶了一瓶水,畢才俊愁眉苦臉道:“都這樣了,第一軍校竟然不取消接下來的年紀演練賽,校長也是的,非說什麼訓練日常化,實戰平常化,堅定認為下達通知前,所有的軍校生都要保持日常活動,盡量減少壓力。”
“我就奇了怪了,這種方式真能降低壓力?”
郁星洙聽完,莫名覺得這句話耳熟。
這怎麼這麼像前世考試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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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的日子轉瞬即逝,這天,郁星洙正在第一軍校裡接受訓練,終端閃爍,是賀燼的消息。
郁星洙臉色一變,點開,發現是先前交給他調查的哈姆星内鬼有了消息。
與此同時,系統也在腦海中出聲:【巴德已将帝國所有的軍方部署圖交給了哈姆星系,巴德此刻正跟哈姆星系的内鬼接應,正在朝着地下港口出發。】
賀燼傳來的信息中,跟系統說的一般無二,隻是有一點,賀燼已經将巴德交給哈姆星系的部署圖偷偷更換了,還把換掉的假部署圖發給了郁星洙。
他眸光閃了閃,猜不透賀燼的想法。
按照賀燼的意思,他不應該是放任巴德跟哈姆星狼狽為奸,好讓帝國因此毀滅嗎?現在,卻阻攔起巴德的陰謀來了。
那頭的賀燼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