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一臉熱，爽快真摯的莫蘭很難不讓人有好感，“謝謝蘭姐，我一定努力。”

“嘿嘿，明年下半年我有計劃開巡回……”莫蘭湊近鐘一，自來熟地挽起他的手，問：“到時候你家那位，幫我遊說一下，給個友情價呗？”

“蘭姐發話，這面子肯定要給。”鐘一說着猛然想起專車司機小周，趁熱打鐵地問：“對了蘭姐，我有個朋友很喜歡你，想要個簽名可以嗎？”

“多大點事，要幾張？”

“要……兩張？”

“Ok，給我筆！”

兩個人切磋琢磨了兩個小時，正準備收工時，響起了敲門聲。

鐘一和莫蘭不約而同擡起頭，見是Judy WANG站在門口。

“兩位下午好！”Judy WANG笑得臉上堆起褶子，熱情打招呼：“我能進來嗎？”

莫蘭：“當然啊，Judy老師怎麼有空過來？”

Judy WANG和他身後的攝像師步入排練室，鐘一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安靜躲到攝像機拍不到的死角。

“過來看看大家的創作進度，上次組隊鐘一給我的印象很深刻。”Judy WANG目光落到鐘一身上，攝像機随之轉過來，讓他無處遁形。

“這次有新的想法嗎？”Judy WANG沒擺高姿态，和顔悅色地和鐘一說：“很期待你們的舞台，要是編曲上有不好實現的地方，歡迎來找我解決。”

“有很多地方改了，鐘一的想法挺有意思。”莫蘭拿着譜子說：“Judy你看一下。”

Judy WANG煞有其事地坐到鍵盤前，根據鐘一修改的幾處彈了會，攝像師換着角度擺拍，鐘一手足無措，等候發落。

莫蘭：“怎麼樣啊Judy？”

“嗯，這裡和弦可以改一下，唱得時候氣息連接更自然。”

鐘一豎起耳朵，認真起來。

“我還有個建議，樂團的大提琴手彈奏效果一般，可以考慮讓節目組再請一個大師，到時放在中間和結尾處獨奏，會有更完美的視聽效果。”Judy WANG說着選了大提琴音效模拟，“你們聽一下，看是不是必要。”

确實，電子合成的提琴聲，缺乏靈氣，但如果有好的樂手和樂器，能給歌曲增色不少。

過了良久，鐘一終于開口：“老師有推薦的嗎？”

“我認識郝野，國内最年輕的大提琴演奏家，在維也納開過專場。”Judy WANG主動攬下這活，“我去問下檔期，沒問題的話就幫你們安排。”

莫蘭像是撿了個大便宜，忙不疊捧場，“郝野啊！他好難請的！謝謝Judy引薦！”

唯有鐘一覺的别扭，Judy WANG這番明顯是為投其所好，之前還不待見自己，今天卻異常客氣……

娛樂圈真是流量為王啊。

“鐘一，你覺得呢？”莫蘭肩膀撞了他一下，拼命使眼色。

“當然，特别好！”鐘一識趣，Judy WANG給台階他就順着下，“能和郝野合作，求之不得。”

Judy WANG目的達成，施施然起身，向鐘一伸出手，“嗯，不客氣，大家都是為了更高的藝術追求。”

攝像機記錄下他們握手的瞬間，鐘一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想着這混圈多年的老前輩，指不定哪天又牆頭草，還是多留幾個心眼。

排練結束，鐘一全副武裝走安全通道回到車上，剛上車，周染就伸手。

“簽名呢？”

“别急，你先開。”鐘一摘下口罩喘了口氣，從包裡拿出莫蘭的親筆簽名照遞給他，“兩張，給席醫生一張。”

周染打了把方向盤轉出地庫，夾着嗓子說：“真貼心～鐘鐘寶貝～”

鐘一：“你少惡心我。”

“诶，怎麼從嚴叫你就不惡心了？”周染開玩笑道。

“别人叫都惡心。”鐘一撇了撇嘴：“除了許從嚴，别跟我膩歪。”

周染：“那可不，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許從嚴是絕世大情種了，鐘老師真是命好，有個這麼愛你的男朋友！”

“……網上真這麼說？”鐘一不清楚現在的輿論趨勢，隻知道今天下午大家對他的态度都格外友好。

所以，許從嚴解決了？

“嗯哼，營銷号爆料你們大學時就在一起過，破鏡重圓重修舊好，還出了個cp名。”

“好像叫什麼‘從一而終’……”

鐘一坐在後排，許久沒有發聲。

周染透過反光鏡，見對方早已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