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落城省。
深夜,城市的喧嚣被酒店的隔音玻璃隔絕在外,白予安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淩晨三點的商業街依舊熱鬧,各色的燈打在牆壁上。
通訊器傳來滋滋的電流聲:“二樓208室有個易感期alpha,急需抑制劑,十分鐘内從隔壁藥店買一支送過去,小費可不少!”
聽到小費,白予安瞬間清醒,撒腿就往外跑。六分鐘後,他抱着抑制劑沖回酒店。
“208室208室……”
他滿眼都是對金錢的渴望,這裡雖然魚龍混雜,但來光顧的一般都是商業大佬,出手絕對闊綽。
電梯門打開,白予安飛快地沖出去,卻在走廊突然停下,208室門剛好開着。
“嘿嘿嘿,我的小費我來啦~”他小跑着準備過去,一個體型偏小的omega被粗暴地從包廂裡推出來,狠狠摔在走廊上,頭部和地闆來了個親密碰撞。
小O似乎還想爬起來再次進入包廂,他注意到了站在走廊上的白予安,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慌張地低頭跑掉。
那小表情我見猶憐。
這麼可愛的小omega都被推出來了,誰這麼沒品?
白予安皺着眉頭走過去敲門:“先生您好,請開下門~”
沒聲兒……
“先生,您在嗎?”
依舊沒有反應,他幹脆把耳朵貼在門上,那一瞬間門突然開了,一股濃烈的酒香氣傳了出來,他的身體瞬間脫力差點跪下。
“你又幹嘛?”沙啞低沉的嗓音傳來,開門的人眉目低垂,表情嚴肅又透着不耐煩,緊抿的薄唇充滿壓迫感。
白予安擡頭,與他淡綠色的眼眸對上,心跳陡然加快。濃烈的酒香信息素撲面而來,他的腿突然發軟,幾乎站不住。
不知是害怕還是别的什麼,白予安一動不敢動。時間被按下暫停鍵似的和對方對視了幾秒鐘。
段逸:“……”
短暫的呆愣後,白予安迅速退後,低下了頭,臉頰微燙。
“哦哦,是這樣子的先生,我是來給您送抑制劑的……”白予安強撐着把抑制劑遞給他。
“嗯。”聲音十分沙啞又十分性感。
“啊?哦哦……”白予安把抑制劑盒子遞給他,剛想開口讨要點小費,對方卻“砰”地把門關上了……
白予安:“……”
什麼?我這麼辛苦跑一趟,自己出錢買了這麼貴的抑制劑,居然還沒有小費!不行,你給老子開門,至少把買抑制劑的錢還給老子!!!
他再次按動門鈴:“先生,先生,麻煩您開下門……”
“啧,幹嘛?”門開了,又是一陣濃烈的信息素酒香味,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不耐煩,段逸眼睛微微眯着,整個人散發着危險氣息。
他垂眸靜靜看着門外的男生,對方眼睛裡帶着一種清澈的愚蠢,看起來……應該很好欺負。
他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那個……我,我買抑制劑的錢,你得給我結一下……”白予安聞着香醇的酒氣,聲音隐隐發抖,他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淡淡的抹茶味鑽進鼻腔,段逸眼神瞬間晦暗下來,呼吸越來越重:“你是omega?”
由于白予安太過瘦弱,長得也不矮,段逸還以為他是個beta。
“……是,是的。”白予安聽着對方的聲音就不自覺地紅了臉。
段逸眼神越發陰暗,眼裡有藏不住的火花在跳動。
這麼可愛的omega在酒吧工作,還不知道易感期alpha的危險性,是故意的還是真傻?
白予安被看得心裡發慌,眨巴着大眼睛想逃跑,錢不錢的無所謂了,保住小命要緊。
他慢慢轉身往電梯走,不料手臂被人猛地一抓,力道實在太大,他整個人往身後倒去……
“什,什麼?”
他被狠狠按在牆上。
眼睛瞬間瞪大,驚恐在眼底蔓延,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掰開段逸的手,身體因恐懼和掙紮而微微顫抖。
對方淡綠色的瞳孔慢慢變紅,白予安在這一瞬間切身感受到了這個alpha的可怕之處。
AO力氣差距實在太大且對方處于易感期,力氣比平時更大,他的掙紮根本沒用。
“别動……”段逸把臉湊到他脖子上,被他的信息素味道硬控,似乎能安撫他易感期的躁動不安。
狹小的空間裡信息素濃得讓白予安要窒息。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擡起了手……
“啪!”臉上傳來劇痛,段逸瞬間清醒。
面前omega的信息素輕而易舉地激起了他的交//配欲,禁欲多年如今差點破功。
他聞着滿屋子的信息素,感受到白予安身體的顫抖,反應過來還沒打抑制劑。
“你等着,我先打個抑制劑。”
白予安被段逸緊緊拉住,酒味還在侵襲他身體的所有感官。
“你快點……這酒氣太重,要把我熏暈了!”他捏着鼻子連連後退幾步,身體靠在冰冷的牆上。
“快了……”段逸聲音沙啞,打針時還忍不住把臉往白予安脖子上蹭,而白予安也隻能無力地任由他牽着。
走廊裡的酒氣慢慢消散,白予安的腦子漸漸恢複清明,他狠狠把段逸推開,身體還在發燙。
段逸恢複清醒,帶着腕表的手揉着額角,打開手機給他轉了五千塊錢:“夠了吧?”
“這還差不多。”白予安嘟囔着把手機放回兜裡,不枉他跑了這麼遠一趟給對方送抑制劑還被人抓着脖子嗅。
他進了電梯,準備下樓。
脖子後邊兒癢癢的。
他一邊撓着脖子,一邊走回酒店前台,一路上總有男人盯着他看,他也毫不怯場地盯回去。
白予安os:呵,一群變态。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把外套放在吧台上,趴着睡覺。
沒過一會兒,他額頭開始瘋狂冒汗,用來枕着額頭的手臂上也沾滿了汗。
“好熱……”他張開嘴巴呼吸,手拉了拉襯衫領口。
“……誰把空調關了?”身體像被抽幹了力氣的木偶,連擡個頭都艱難無比。
他看了看手機,才過去十分鐘……
白予安:“……”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汗水浸濕他的白色襯衫,快下班了,再堅持一下。他安慰自己,然後拿了瓶冰鎮礦泉水仰頭猛灌起來。
冷水給予他短暫的清醒,他拿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猜想着應該是最近空調吹久了,有點發燒。
“嗯……真的是服了,第一天上班,錢還沒掙到,就得先賠上藥費。”他聲音發虛,整個身體軟軟的。
他幹脆直接把臉貼在冰涼的吧台上汲取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