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又是一陣安靜,房間裡隻有段逸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信息素手環閃着紅光,意味着信息素水平突然升高,醫院那邊想必已經收到通知了。
“你怎麼了?”白予安聞到了空氣中的酒香,心裡一緊,剛醒了一半的酒,現在又開始醉了。
“易感期……”
白予安腦子一懵,alpha的信息素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段逸按在床上,白予安趁着清醒給了他一個巴掌,聲音在卧室回蕩。
“不行!打抑制劑!”白予安強撐着身體,再繼續待在這裡說不定會被誘導發情。
段逸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按住白予安肩膀的手青筋暴起,藏在alpha骨子裡的繁殖天性支配着他。
現在趕去醫院還來得及,段逸把手指屈起放在嘴邊狠狠咬下,直到手指出現一圈血狠流出些許紅色的血才放下。
他邊打電話邊注射抑制劑,可狀況并沒有好轉,白予安的心也跟着揪起來。
“你還好嗎?”白予安爬起來坐在床邊,伸出去的手拉着段逸的衣角。
“很晚了,明天小澤會來接你,在這裡休息哪兒都不許去。”段逸語速飛快帶着警告意味,後退一步掙開白予安的手轉身離開。
白予安跑着跟上去,芳姐出現把他攔下,“段總交代讓你好好在這休息。”
“我想去看看他。”白予安眼睛還望着段逸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好像空了一瞬。
他幾乎是失控般追上去,段逸的身影越來越近,他伸出手去抓……
門口兩個身體強壯的保安攔住了他:“不……”
信息素被空氣稀釋,白予安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心跳頻率從今晚段逸出現開始就沒有正常過。
白予安呆呆地看着車子從地下車庫駛出,心裡莫名地委屈。
他就這麼呆呆地看着車子從遠處消失,直到芳姐出來把他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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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兩次易感期時間間隔不到兩個月,應該是接觸到了高匹配度omega信息素。”alpha專科醫生望着隔離艙裡的段逸,蘇柏昌在旁邊聽學積累經驗。
“我知道。”
段逸看起來不太好受,不知道白予安現在怎麼樣了。
蘇柏昌走出病房看手機,傻眼了。
五十多個未接電話……
“喂,予安?”
對方秒接,就像是特意在等着這個電話。
“嗯,你看見段逸了嗎?”
“你身體還好吧?聲音這麼虛弱。”
“你先回答我。”白予安語速緩慢,身體應該好不到哪去,在蘇柏昌預料之中。
“他易感期,在隔離艙待着呢。”
白予安沉默。
蘇柏昌耐心地等他說話。
“他現在怎麼樣,很難受嗎?”
“你可以親自過來看看他。”
“他不讓我去。”聲音裡有強忍着的哽咽聲,白予安的委屈都快透過手機甩到蘇柏昌臉上了。
“哦~看來你倆進度挺快啊,他都開始關心你了。”
“不是關心,隻是因為我說讨厭。”白予安聲音疲憊,借酒消愁結果愁上加愁。
他心情沉重,段逸應該還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信息素通感這回事,他其實挺喜歡對方的信息素的,但是又實在危險,他不得不避諱。
好難過,白予安窩在段逸的床上癡迷地聞對方遺留在枕頭上的信息素香味。
他讨厭這麼變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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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大會,由于突發情況,出場人隻能改為木荊澤和冼助理。
白予安一大早就被木荊澤接上了車,對方交代讓他好好待在公司别亂跑。
“哦。”白予安頂着黑眼圈乖乖答應。
木荊澤回過頭來遞給他一份早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段總有時候也是情難自制,希望你能多多包容一下。”
白予安沒有反駁,低着頭準備溜下車就逃跑,他從來就不是乖乖聽話的好孩子,更何況他已經想了一晚上。
打好車了,木荊澤的車剛停下白予安就開門跳了出去,拿着早餐一路疾跑,木荊澤發現時他已經進電梯了。
木荊澤傻眼:“……”這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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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了。”白予安和蘇柏昌通着電話,對方饒有興趣地詢問他一定要過來的原因。
白予安聶聶努努說不出原因,最後隻能挂了電話。
心挑如雷,手機被攥得緊緊的,他的心情從沒像這樣期待過什麼。
他對段逸的感覺是不止于信息素方面的,但是這種感覺太過複雜他說不清楚。再說去看人家一眼又沒咋,看完放心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