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從包廂走出來,踉跄地朝前走。
他的臉頰很燙,身上出了很多汗,比醉酒還暈得厲害。
酒吧裡的音樂聲引起牆面的細微震顫,不遠處正是舞池狂歡的人們。
今晚,他就在酒吧裡駐唱,原本已經結束了,但是被一個聲稱經常聽他唱歌的男人硬拉着去包廂喝酒以後,就不對勁了。
栢玉的酒量不差,不至于一杯就倒,發覺不對勁後,他就找了個借口馬上出來了。
隻是有個人跟着出來找他了,有點難纏。
“寶貝,去哪裡呀,洗手間不是那個方向。”
栢玉沒搭理後面的人,徑直往前走,腦袋暈乎乎的,撞到了一個迎面走來的西裝眼鏡男。
那個男人正在邊走邊打電話,“對,老闆易感期突然到了,他讓我找你拿抑制劑,但是你最好也過來看看吧。我感覺他不太對勁……”
栢玉連忙道歉,後面的人看到他撞上一個男人,好奇地張望着,沒急着上前。
男人扶了栢玉一把,神色嚴肅,沒有多做停留就走了。
栢玉沿着酒吧昏暗的霓虹走廊,走向了最裡面的一個包廂。
他聽酒吧的服務生說過,這個酒吧是會員制的,VIP包廂隻有年費會員才能用,年費一年三十萬,能進來的都是有錢人。
最裡面的黑金包廂是消費最高的會員才能進去的,但是通常裡面都沒人,隻有偶爾打掃衛生的阿姨會進去。
栢玉跑到包間門口,推門進去,發現裡面沒有一點光亮,立刻鑽進去關上了門。
他口幹舌燥,一股股熱潮像洶湧的海浪在身體裡翻騰,随即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大口喘氣。
如果他是omega就會瞬間辨别出來,這裡有一位S級alpha的信息素味道,濃度可以達到讓omega瞬間進入情熱期。
栢玉是一個beta,無法辨認信息素的味道。
昏暗的包廂裡很安靜,真皮沙發上正躺着一個黑衣男人。
外面陸續有一些人聲,公鴨嗓問:“那個男孩呢?”
跟班:“不知道,我看到他走這邊的。”
腳步停在了包廂門口,公鴨嗓:“是不是在這裡面?”
跟班:“大哥,我聽老闆說這裡面有一個很尊貴的客人,不能得罪。他肯定不可能在裡面的。”
公鴨嗓把煙頭扔地上,用鞋底撚滅,“艹他媽的,到嘴的鴨子飛了。長那麼白淨的beta少見,下次找到他,一定把他看好了。”
栢玉站在包廂門後面,聽着他們罵罵咧咧消失,身上的躁意還在不斷湧動。
但是,他們說這裡面有人?
栢玉摸索着打開了包廂裡的小燈,照着他和沙發上的一道陰影。
栢玉往前走,看到沙發上躺着的男人。
男人五官輪廓深邃,頭發梳到了背後,正閉眼枕在沙發邊沿。身上穿着黑色高定西裝,襯衫領口開到鎖骨以下露出胸肌弧線,長腿随意搭在沙發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在燈光下散發着皮質特有的潤澤光芒。
他很高,起碼有一米八以上,從體型來看是個alpha,手上戴的腕表很精緻,還很有錢。
栢玉感覺男人不像醉酒,真想要轉身出去,突然男人睜開了眼,和栢玉四目相對,卻不說一句話。
“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
男人好像有點不正常,栢玉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猛獸盯着食物的樣子。
栢玉趕緊扶着牆往外走,“你醒了就好,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走了沒幾步,男人追過來撲到栢玉身上,栢玉被壓在包廂的牆上,身後的人聲音低沉,急促喘息:“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我不知道,麻煩你放開我!”
緊接着,栢玉的後頸被咬了一口,“啊!”
“别咬我,要斷了!”
栢玉掏出揣在兜裡的防狼電棒,朝身後的人電擊。
栢玉經常在夜店駐唱、跑代駕,回家的那條路又很黑,擔心遇到一些比自己力氣大的流氓,所以準備了防身的電棒。
男人被電暈了,所有的重量都壓在栢玉身上,alpha的身形高大,栢玉一下子重心不穩,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栢玉身體的燥熱感依然在,他很想就這麼離開。
“先生?”
男人壓在栢玉的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有塊硬東西抵着栢玉的腰,隔得慌。
栢玉的腦袋很暈,伸手戳他的手臂,“我不是故意電你的。”
他身上好燙,不會是傳說中alpha的易感期到了吧?
alpha易感期的時候會比平時暴躁、有攻擊性,需要omega撫慰。
栢玉想起剛才匆匆和自己撞在一起的西裝眼鏡男,好像在說什麼易感期,難道就是他?
栢玉剛才被男人咬過後頸,他往那個地方摸了摸,手指沾到血水,湊近鼻子一聞……
隻能聞到一股細微的木質香氣,這就是信息素?他真的把自己當成omega了?
栢玉使勁把男人推出去,可能是撞到了什麼,男人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