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一轉,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隻能這套過戶了,反正他們住在這裡,關與澄也不能把他們趕出去,左右最後還是他們的房子。況且傅開霁願意給他們一個億,這可比這棟老房子值錢多了。
兩人最終達成一緻,給程浩回了電話。
程浩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傅總,他們答應了。”
傅開霁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關長毅和馮露都是逐利的人,眼下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他們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隻是想到關與澄在兩人手中受了那麼多年苦,心中不平。
關與澄将快要畫完的話帶去學校畫室,這裡平時少人來,他趁着沒有課的時間,專心地将畫畫完了。
全國美術聯賽報名截止在即,關與澄拿着畫,找到學校裡負責報名的老師:“老師,我想換一副作品。”
老師不明所以:“怎麼突然要換,你之前畫的那副很好啊。”
關與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起了這樣的念頭,他堅持道:“我想換。”
老師沒有多說什麼,隻要報名還沒有截止,作品當然可以更換,他将原先關與澄交上來的畫作抽出來,接過關與澄遞過來的畫,瞬間一愣。
他以為之前那副已經足夠好,即使拿不到第一名,也是前十沒跑了,沒想到這幅更好。之前那副技巧已經拉滿了,卻總覺得有些美中不足,而這幅卻充滿了生機,更加鮮活。
“好,這幅好。”老師看着畫作上抽象的線條,藍白色色系,當中是一個男子雕塑般的側臉。畫作不在于人物本身,而是人物透出來的情感。
關與澄将畫作交上去以後,才感覺心中大石落地,渾身輕松愉悅起來。
晚上傅開霁來接他的時候,關與澄上車時眉眼還是帶笑的。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關與澄想要給傅開霁一個驚喜,所以沒有說,擡眸看了傅開霁一眼,含混着說:“等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傅開霁莞爾一笑,沒想到關與澄有小秘密,看起來還和他有關系。
他也不心急,準備耐心等待關與澄告訴他的那一天。
等到了别墅以後,關與澄才發現關長毅和馮露也來了,他有些茫然:“爸爸,阿姨。”
他下意識看向傅開霁,傅開霁揉了揉他的頭發:“讓他們來有點事情,先吃飯吧,吃完再聊。”
蘇姨将飯菜一一端上桌。
一桌子菜,還有一份湯,十分豐盛。
傅開霁下意識拿起關與澄手邊的碗要給他盛湯。這些天關與澄被傅開霁投喂得已經習慣了,并不覺得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妥。
不料馮露突然開口:“澄澄,你怎麼能讓傅總給你盛湯呢?該你給傅總盛才是。”
關與澄聞言一怔。
馮露滿臉寫着他不懂事:“還愣着幹什麼?”
關與澄抿了抿唇,伸手要拿傅開霁的湯碗。
傅開霁反手握住他的手:“自己家裡,不講這些規矩,規矩都是留給外人的。”
馮露臉色一僵。
規矩留給外人,這是說她是外人,少對關與澄這個自家人指手畫腳嗎?
以前在關家,哪裡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關與澄更是不敢頂撞,本以為到了傅家能側面敲打關與澄,誰知道被傅開霁直接明諷了回來。
關與澄心頭一暖,小聲道:“我想為你做。”
他擡手給傅開機盛了一碗湯,傅開霁眉開眼笑:“謝謝澄澄。”
馮露臉色難看得要死。
吃完飯後,關長毅才說明來意,拿出過戶證明讓關與澄簽字。
關與澄看到過戶證明的時候,愣住了:“爸爸,怎麼這麼突然。”
馮露忍不住問道:“你不知道?”
關與澄誠實地搖了搖頭。
傅開霁這時才說話:“是我的意見。”
關長毅和馮露哪裡敢違抗傅開霁,都指望着他的一個億救公司呢。關長毅自然也不敢對關與澄中心裡的彎彎繞繞,隻能擺出一副慈父相:“你也要結婚了,這是家裡的心意,早些年這房子還是我和你媽媽一起買的,現在過戶給你,也算正常,你簽了吧。”
關與澄握着那張過戶協議,心頭微酸。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傅開霁低沉的聲線在耳邊響起:“簽了吧,就當是新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