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槿香看着爹治病七八年,自己從醫三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病人。
顯然,問病人肯定問不出什麼情況,那就檢查身體吧。槿香通過用檢查身體的方式單獨跟大頭領在一起,看看能否捕捉到一點新的信息。
就對那兩個監視者說:“我要給大頭領檢查身體了,你們兩位請回避一下。”
兩個監視者問:“為什麼要我們回避呢?”
“給你們檢查身體的時候,你們願意别人在旁邊看着嗎,何況他是大頭領!”
“回避也行,那得報告二頭領再說。”
“二頭領不是進城了嗎,你們怎麼報告呀!啊,你們是擔心我謀殺大頭領嗎?擔心什麼呀,我又不是殺手,是你們請來的醫師呢!”
一個監視者說:“那你稍等,我去報告四頭領。”
就跑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對另一個說:“退下,退下,随便她怎麼幹,我們走開落得自由。”
兩個監視者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槿香開始裝模作樣地給大頭領檢查身體,其實偏癱根本就用不着檢查身體的敏感部位,槿香将監視者支開,就是想看看大頭領到底是什麼心思。
果然,當槿香在大頭領身上這裡捏捏那裡按按詢問他什麼感覺的時候,大頭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使勁捏了三次,意思是告訴槿香,我感覺良好,偏癱是裝的。
槿香聰明絕頂,當然知道大頭領是什麼意思,就大聲回應他說:“大頭領,你的病情你慢慢說,我湊近你的嘴巴仔細聽。”
說着,朝大頭領眨眨眼,大頭領也回了回了一個眼神。
槿香這話實際上是說給外人聽的,槿她這心思大頭領也知道。兩個人這樣一個來回,彼此的心意都知道了。
槿香就湊近他的嘴巴,大頭領就開始詳細叙說自己的情況。
原來,大頭領叫張德昌,是嶽陽縣一個大商人,是個考過功名的讀書人,被原縣令陷害以後跑到這洞庭山島拉起了一支隊伍,利用熟悉水性的優勢,駕駛着小船在湖面上神出鬼沒,搶劫過往的商船和客船。
後來,殺人犯二頭領加入進來,在他的帶領下,隊伍越來越壯大了,不僅在湖面上搶劫,還登陸上岸,襲擊附近的村莊和集市甚至縣城。
事情鬧大了,朝廷就開始征剿和诏安。
張德昌不想過多危害鄉民,也不想讓跟随自己的這些貧苦兄弟就此送命,打算接受诏安,給大家謀個前程。可是,二頭領堅決反對,撺掇三頭領四頭領造反,導緻張德昌大權旁落。為了保命,張德昌就假裝摔傷,成了偏癱。
現在,島上唯一忠于張德昌就隻剩下五頭領一個人了。五頭領孤掌難鳴,隻能委曲求全,請槿香上島還是五頭領堅持要這麼做的,二頭領不想落個不仁不義的名聲勉強同意的。
槿香笑笑說:“诏安好啊,消除匪患,造福蒼生。”
大頭領件槿香跟他的意見一緻,滿意地笑了。
隻是,已經說了這麼多,槿香心思細緻,怕引起懷疑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了,就大聲說:“大頭領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今天就這樣吧。”
大頭領明白她的意思,就笑了笑,表示理解。
槿香就退到一邊開始裝模作樣地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