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大風吹來,吹得落葉紛紛墜落。槿香擡頭看天,天上的雲層更加厚重了,天地之間滿是肅殺悲涼之氣。
槿香想,年輕女子這時候的内心肯定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她的自由和尊嚴已經被徹底剝奪了。
難道,失去了貞潔的她連辯解的權力都要剝奪嗎!就應該被這樣羞辱,被這樣殘忍地處死嗎!
這太不合理,也太不人道了!
而且,直覺告訴槿香,這年輕女子肯定有冤情!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失去貞潔!
是有人在誣陷她!
不行!他們不能這樣,必須阻止!
槿香就說:“你們要處死她,有官府的批文嗎?”
那些人說:“什麼批文,我們這裡從來都是這樣,浸豬籠不用批文,這是族規!”
張梓涵跟槿香一樣的心思,就說:“沒有官府的批文就是私刑,私刑是違法的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不能按族規行事!”
那些人惱了:“你們是誰呀,管得着我們嗎,起開!”
李白也覺得年紀輕輕的女子沒有經過審判随便被什麼族規處死,太草率了,必須阻止。就指着張梓涵說:“他是新任的兵馬使張大人,縣令都要聽他的,管不了你們嗎!”
槿香指着李白說:“他是朝廷名士李太白先生。”
見那些人沒有什麼反應,張梓涵知道自己沒穿官服那些人不信,就拿出委任狀來給他們看過,裝起了兵馬使的腔調說:“人命關天的,現在,我要你們将豬籠裡這女子放出來,我要親自審理這個案件。”
那些人隻是看着這幾個陌生人,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強子和二雄都拔出寶劍來說:“違抗兵馬使大人的命令就得死!”
那些人看見李白和張梓涵騎着高頭大馬,衛兵這麼威嚴,這才認定他們是官家的人,有點害怕,就将擡着的豬籠放下了。
一個族長摸樣的老者從後面顫巍巍地走過來說:“張大人,我們這裡叫陳家莊,這女人叫柳葉兒,不守婦道與人通奸,嚴重損害了本族的形象,敗壞了社會風氣,必須嚴懲!”
張梓涵說:“如果你們說的屬實,當然要嚴懲,但是必須經過審判,避免主觀臆斷,并且由官方處決,不能用這種浸豬籠的私刑呀。”
族長想了想說:“官方處決也是秋後問斬,現在正是秋天,可以行刑啊。”
李白說:“經過官方的審理以後當然可以。”
槿香說:“正好兵馬使大人在此,立即審理吧。”
張梓涵說:“好,我們就在這裡設個公堂進行審理,馬上将被告從豬籠裡放出來,扯掉她嘴裡面的布團,讓她說話。原告是誰呀?請原告到堂。”
族長說:“原告是柳葉兒的婆婆陳魏氏,我們馬上叫她過來。”
強子和二雄走過去,将柳葉兒放出了豬籠,扯掉了她嘴裡的布團。
槿香一看,柳葉兒長相漂亮,眉宇間給人以單純、聰明伶俐的感覺,跟不正經好像一點都不挂鈎。心裡就在嘀咕,這樣的女子會與人通奸嗎?
李白看着柳葉兒,皺起了眉頭,顯然跟槿香持同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