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來的。”進入内室，林斯轉向我，緩緩開口。不帶太多疑問，更像是宣洩憤怒與嫌惡的一句話。

“林斯，别忘了，第二軍團的統領者是蘭瑟上将！”赫凡即刻搶過話頭回擊。

因此第二軍團在哪兒，蘭瑟在哪兒也是理所應當，又哪裡容人置喙？

“赫凡中将，消消氣，”利爾曼慢條斯理地戴上一副新的白手套，“林斯中将不過是關懷一下親愛的蘭瑟上将。他們小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你摻和個什麼勁兒呢？”

利爾曼語氣悠然，簡直像是在說今天下午的紅茶泡得不錯，幾乎聽不出的嘲諷語氣讓赫凡憋紅了臉卻無法再反駁什麼。

很有效果的言語策略，模仿起來卻也不難。

“感謝利爾曼你還記得這件事。”我笑着，向林斯招手，“林斯，過來這裡。”

進入内室後，林斯始終與利爾曼站在一處，與我和赫凡泾渭分明，他的立場鮮明得有些礙眼。

林斯不動。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在我身上逡巡，似乎在檢視着什麼。

“我的好老婆，”我做作地歎了口氣，搜尋着人類的記憶裡适用此情此景的詞彙，“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卻還無動于衷嗎？”

我的手指探入尚未愈合的傷口，傷口邊緣原本屬于人類的皮膚微卷着翻開，剛才滲出的紅色血迹還在微微泛着濕，在其上爬着的卻已經是蟲子的軀殼。我摘下一小截透明而蠕動着的分體，面對着林斯與利爾曼，笑着塞入口中緩慢咀嚼。

“你還要在乎着我是怎麼來的如此細微末節的問題嗎？”

“将軍……”赫凡在身後發出聲音，他實在不忍看到自己崇拜的上将在如此可疑的情況下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背叛者林斯示弱求和，他将要走上來了，将要越到我身前為他親愛的上将仗義執言。

“赫凡！”一聲嚴厲的喝叫，林斯在眨眼間沖到我身邊，将赫凡排開，“離他遠點！”

“什麼？”我保持着微笑，作出将要轉身的樣子，“為什麼要隔離我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