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翠樓所有人都在這裡了。”麻子臉唯唯諾諾地開口道。
白遲橫掃了一眼跪在翠樓門口的衆人,似乎是沒看見想看見的人,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擺弄手裡的鞭子。
麻子臉人沒抓齊,眼皮子跳了跳,看見剛剛被拖出來的白芊曉,猛地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給我往死裡打!看他們還嘴硬!”
“是!”
白芊曉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過,沒等她反應過來,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溫熱黏膩的液體從她眼睛流過,她躺在地上,模模糊糊看見了帶着血色濾鏡的木質大門上挂着“翠樓”的牌匾。
啊……熟悉的畫面出現,白芊曉終于知道,原來她真的是穿書了,接下來的劇情她都知道。
一會兒白遲要在這裡耍一通威風,然後用小黑的命要挾翠樓的花魁跟他走,然後小黑就死了,也就是說,她确實馬上就要光榮下線了。
下線就下線吧,這一晚上她太累了。
魔靈強行入髓已經去了她半條命,剛剛又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另外半條命也快沒了,她現在隻希望早點兒結束,她好起來吃個十瓶止痛藥。
“哎呀,白遲少爺,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也不早知會一聲,我好親自出來迎接啊!”
一個嗲嗲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白芊曉聽見她那夾子音,尴尬到腳趾扣地,這是翠樓的老鸨桑枝出來了。
桑枝在現實世界裡,是他們白家的大管家。
白芊曉的母親是白家家主,生她的時候難産而死,管家桑枝就成了她的監護人,自她有記憶以來,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一直就隻有桑枝。
桑枝對她極其嚴厲,五歲開始每日早課全年無休,不但要學現代科學,最繁重的課程是要學白家傳家的所有學科,包括但不限于曆史、天文、地理、醫學、遁甲等等。
白芊曉不出所料地,不是那種天資聰慧的料,所以,桑枝每年都要被她氣白一根頭發。
一直挨到了十六歲,白芊曉成年了,她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解放了,沒想到,桑枝直接告訴她,她要繼承家主之位,開始學習白家秘傳之術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先不說那一家子各懷鬼胎的親戚她根本懶得管,就說這永無止境的學習也真的讓人很崩潰啊。
一氣之下,她悄悄地離家出走了,在外面找了一間最不起眼的小公寓住了下來,靠自己的夢境為靈感,寫小說養活自己。
所以小說裡的桑枝設定多少有點兒她的惡趣味和小報複,隻是她沒想到還能有和這樣的桑枝相見的這一天。
桑枝一直保持行禮的姿勢,翠樓的一衆姑娘們全都匍匐跪在那裡不敢擡頭,氣氛莫名緊繃。
“桑枝,我看你們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吧,嗯?”白遲把玩着手裡的鞭子,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看着後背挺得筆直的桑枝。
“桑枝不敢,請……”
啪!
桑枝話都沒有說完,白遲一鞭子甩在了她背上,桑枝撲通一聲跪倒,後背上一條長長的血痕很快就浸透了衣裙。
白芊曉瞳孔驟然一縮,本能戰勝了理智,猛地一掙,從麻子臉手裡掙脫,直接原地一滾,翻身起來,單膝跪地,骨髓裡的魔靈蠢蠢欲動。
誰料,她剛一擡頭,卻看見桑枝警告的眼神。白芊曉被那個眼神震住了,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桑枝好像就是真的桑枝。
“喲,還挺護主的。”白遲嗤笑一聲,提腳就要踹死白芊曉的意思。
桑枝急忙擡起頭賠着笑臉,抱住了白遲的大腿,“哎呀,白少爺,這不過是我們妓院一個小雜役,您可别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去找媛媛來伺候您啊?”
白遲冷哼一聲,轉頭一把掐住桑枝的下巴,臉湊近了小聲說:“沒想到咱們高高在上的護法大人,居然在這腌臜的地方藏了那麼多年啊?”
桑枝雙手抓住白遲的手,無力掙紮,費力地說:“白少爺您在說什麼呀,妾不知,不知啊……”
白遲突然大笑起來,手上的力道更大了,直接掐着桑枝的脖子把她挑了起來,“哈,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裝到幾時?”
桑枝雙腳離地,臉憋得通紅,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看就快要不行了。就在這時,白芊曉一口老血噴了白遲一臉,白遲動作一僵,舉着桑枝的手也松了力道。
“啊!蠢貨,一群蠢貨,還不過來給我擦幹淨!”
白遲瘋了似的大喊,幾個侍衛忙着一擁而上,幫他擦臉,而白芊曉趁亂一轱辘滾到桑枝面前,把她扶起來,給她順背。
但桑枝并沒有領情,很小聲在她耳邊說:“離開封魔城,永遠不要回來。”然後沒等白芊曉反應過來,一掌把她推開,直接打得白芊曉飛出去好幾米,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少爺,裡裡外外我們都搜過了,沒有找到流浪的小孩兒,符紙也沒有檢測到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