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竟敢用妖術毀了我本命大刀!”剛才那個剃寸頭的熔城軍怒發沖冠,眼睛都紅了,“給我拿命來!”
白芊曉回頭一看,頓時也來了脾氣,剛剛心裡的憋悶正愁沒有人可以發洩呢,這就是個來送人頭的。
“我碎了你的刀,隻是給你個教訓而已,若你傷到了我的人,可不止刀碎那麼簡單。”
聞言,白芊曉呆了,她低頭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秦玉恒,咽了咽口水,不是,你什麼時候碎得人家的大刀啊?
再擡頭看那漢子,白芊曉心中竟然生出一點同情來,他得罪誰不好,要得罪這祖宗。
那漢子對上秦玉恒時,明顯眼神閃躲了一下,随即他看向白芊曉,“你們來辦正事還帶着這種不男不女的,還不讓人說了!”
行,看人下菜是吧,她白芊曉雖然不如這位祖宗不講理,但也不是好惹的。
剛想化身“白怼怼”去鍛煉一下最近一直閑置的嘴皮子,身後一股巨大的殺氣直接壓得她定在了原地。
回頭一看,秦玉恒表面上沒啥變化,但他頭頂的烏雲卻黑壓壓地滾了過來,一種世界末日的既視感。
媽呀,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好嗎?剛剛是誰說要低調行事的!
大神不僅身體不好,還特别愛生氣,白芊曉能怎麼辦,隻能哄着呗!
她急忙上前雙手抱于胸前,低頭說道:“世子息怒,事情因千曉而起,就交給千曉解決可好?”
秦玉恒雙眉緊皺,看着白芊曉,顯然不同意。
白芊曉沒起身,擡眸用一雙狗狗眼注視着他,用唇語說:“求求你了!”
秦玉恒被這一個眼神弄得氣息不穩,表現出來的卻是殺氣更甚了一些。
“怎麼?你們不僅碎了我的刀,還要殺人不成,我,我,”感覺那人快氣哭了,“确實是我挑釁在先,但本命大刀是我畢生摯愛,決不能就此罷休,不如我和你這位小厮打一架,如若這位兄弟能讓我服氣,從此以後便給這位兄弟做牛做馬以還今日之怨,否則,你們必得還我一件兵器才行。”
白芊曉聞言回頭,笑盈盈地看着那人,“明知理虧還敢提要求,你們熔城軍當真是,”話說一半她搖了搖頭,心中腹诽:“當真是沒腦子。”
“少廢話,在下李飛,請!”
李飛說着三下五除二脫下铠甲,露出健碩的上半身,他也算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不想占了娘娘腔的便宜,“一切都是我李飛挑釁在先,不甘心在後,與熔城軍無關,盔甲武器我都不用,輸了任憑你處置!”
啧啧,突如其來的福利,白芊曉有點兒,喜歡。
她還是保持笑意盈盈的樣子,既沒有做作地假裝男人,也沒有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背着手,邁着方步走到離李飛兩米遠的地方。
李飛肩膀上的肌肉一鼓,紮了個馬步,眼神炯炯地盯着白芊曉,但并沒有先動手,應該也是不屑先動手吧。
白芊曉看他那樣子,歎了口氣,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朝天上一指。
“雨來!”
隻見李飛站着的方圓一米的地方下起了瓢潑大雨,别人都沒事,隻有他那裡下。
山上的氣流受到山峰和風穴的影響,常常是變幻莫測的,但如果找準了氣流的規律和氣穴所在,就可以真的“呼風喚雨”。
白芊曉小時候用這種方法在這裡整治了不少不長眼的,簡直不要太爽!
李飛被淋得睜不開眼,氣勢一下子丢得一幹二淨,就是雨太大了,看不出來他哭沒哭。
白芊曉得意地回眸沖秦玉恒一笑,還沖他眨了眨眼,活脫脫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在求表揚的樣子。
秦玉恒本來擔憂的表情淡了,耳尖還不自覺地紅了。
“果然是秦世子看重的人,居然能看得見風穴靈氣!”說話的人穿着水藍色道袍,眉清目秀,恭恭敬敬地和秦玉恒行禮道:“秦世子,别來無恙啊!”
話畢,他一掌擊向天幕,雨水消散,李飛這才頹然地單腿跪下,“謝道長。”
那人沒理李飛,徑直走到秦玉恒身邊,彎下腰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白芊曉這時也沒什麼心情管李飛了,她的注意力被這仙風道骨的道士吸引了。
很奇怪,這個人身上居然隻有一種氣,如果不是她看錯了,那他一定是水靈的化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