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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芊曉回到祭台時秦玉恒已經不在了,小厮說是和城主有事情要談,便先帶她來了休息的地方。
這裡是她白芊曉的老家,任憑他們怎麼傻也不敢在院子裡做手腳,不然她一眼就能識破了,所以她也就沒等秦玉恒,自己先到院子裡休息了。
靠在椅背上仰頭賞着月,白芊曉伸手摸了摸戴在臉上沒摘下來的白绫,突然就想起了秦玉恒那雙憂郁的眼睛,心裡悶悶的。
秦玉恒就是那天夢裡的男子,那不是夢,是真的。那雙眼睛,那雙憂郁又悲傷的眼睛,她确信,她不是第一次見。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地看着她呢,他們之間有什麼過往嗎?
“系統,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有前世今生啊?”等了一會兒沒得到系統的回複,白芊曉自嘲一笑,算了,這不是她現在該想的。
她輕車熟路在院子裡找到了一個小櫃子,換了一身夜行服出來,這時,胖白正好出現在房檐上等她了。
“好小子,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那些姑娘被關在哪裡的對吧?”白芊曉翻上房頂,撸了兩把貓貓頭,得意地說。
“廢話,本大爺出馬哪有失手的時候。”月空非常自然地回答,但白芊曉撸貓的手卻僵了。
“你你,你真的說人話了啊?”
胖白像看智障一樣看着白芊曉,“你今天才知道嗎?别磨叽了,快走!”說着胖白輕巧地飛躍在屋頂之間。
白芊曉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跟在它身後。
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對于胖白講話這件事,白芊曉已經沒有那麼驚訝了,隻是在心裡感歎,這個世界真的好颠,也不知道那幕後之人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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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覺得他今天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曆,一整天被碎刀,被羞辱,被迫裝女人,現在還要被迫當飛賊!
白天的祭祀廣場本來就是守衛最多的地方,到了晚上雖然撤了兩隊巡邏,但任就看管森嚴。
李飛穿着夜行服在南面祠堂的門梁上掉了快兩個時辰了,那個該死的千曉還沒來!
生活不易啊。
正欲哭無淚的時候,屁股上一陣劇痛,李飛自認是條漢子,沒有叫出聲,但他已經麻了的雙腿就沒那麼聽話了,力量一松,直接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一隊巡邏兵正好從背面轉過來,李飛心裡罵了句娘準備開打,結果“抓刺客”的聲音沒有出現,出現的是一聲悶響。
啊!
李飛無聲地吼了一嗓子,他掉下來的地方石闆機關突然打開,他直接掉進了地下,屁股重重地砸在了地闆上。
白芊曉和胖白站在一旁嫌棄地看着他,等他緩了好一會兒才一起離開了那個區域。
他們往下又走了兩層樓梯,白芊曉順手摸了一下牆上的茯磚,摸出來一個火石,點燃了牆壁上的一條油槽。
火信子順着油槽一路向下,一層一層的樓梯被點亮,深不見底。
“這是哪兒啊?”李飛小聲問。
白芊曉吹滅了火信子,答:“白家祠堂。”
李飛鼻孔喘着粗氣,瞪着眼睛看着白芊曉,應該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看什麼看,”白芊曉不滿地打量了一下李飛,“你的消息呢?”
“不是,你帶我來人家祠堂幹什麼?還有那個機關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我是故意的,你看出來了就好,“我要你教我怎麼做事嗎?來了就跟着,咱們時間緊得很,一邊走一邊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李飛一副上了賊船的表情,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開始彙報工作,“金元啟和那些家主果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那一千多個女人恐怕是救不出來了。”
“你說什麼?你跟丢了?”白芊曉生氣地轉過來揪着李飛的衣領質問道。
“沒沒沒,你聽我說完嘛。”李飛有點兒尴尬地退了退。
“一次性把話說完。”白芊曉煩躁地松開手,轉身接着走。
她剛才是真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但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心裡突然有一瞬的慌亂,有可能是被李飛蠢的。
李飛整了整衣領,接着說:“她們被關進了封魔結界的陣眼裡了,那個地方誰也救不了,而且隻要守陣者執法,她們就會在頃刻間獻祭給封魔結界的大陣,負責看守陣眼的都是雙靈以上的修士,比起之前的大廣場,這次恐怕是更難救了。”
呼,白芊曉給自己順了順氣,平息着那股莫名的煩躁,“沒關系,隻要她們現在是安全的就可以,待在陣眼裡至少沒有人能欺負她們。”
“嗯,不過我還是得早點兒回去,那些人根本沒把這些女人當人,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變故。”
白芊曉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得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