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
“首,首領……”
方才還嚣張跋扈的幾個人在看清楚來者的身份後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其中一人還被路上的小石子直接絆倒在地。
“接着說啊。”阿勒尼斯徑直越過他們走到了祝槐身邊,胳膊非常親昵又自然地搭上了祝槐的肩膀,“怎麼見到我就都安靜了?我很吓人嗎?”
最後一句阿勒尼斯是對着祝槐問的,不過對方似乎在想事情,隻與他對視一眼,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領頭的那位警察一點不見方才咄咄逼人的氣焰,谄媚地笑道:“首領,我們不要緊,您要是有急事你們先忙,你們先忙。”
阿勒尼斯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說。”
那人隻好把先前對着麥克米倫伯爵的說辭又說一遍,聽完後首領的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但他看見首領與那人之間的親密姿勢,猜測兩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又連忙在最後補充一句:“也可能是我們弄錯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再重新調查一遍。”
“哦,你說今天早上啊,他一直跟我在一起。”阿勒尼斯沒接他的話茬,“難道你是想說我跟他一起殺的人?”
那警察被這一句堪稱大逆不道的話吓得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後面又他的同事們扶着也許就直接倒地了,好不容易站穩,立刻義正言辭道:“當然不是,既然他跟您待在一起,那他肯定不會是殺人犯。”
“别啊,你們既然這麼氣勢洶洶地來抓人,肯定還有些别的證據吧,拿出來我看看。”
聞言,祝槐也看向那些人,他剛剛就在好奇這件事情。
誰知這些警察竟真的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證據:“我,我們暫時還沒發現證據的。因為死掉的那些人都是之前和這位先生産生過矛盾的,他們當時還報了警,而且今早我們調查完現場出來時,有個路過的人說,說……”
那人說到一半突然就頓住了,祝槐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七秒後,他的眼神呆滞了片刻,吸血鬼的聲音像是蒙了層紗布般傳進他的耳朵:“說了什麼?”
“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他說他上午看見你走進了監獄。”
記不太清?祝槐收了手,施加在對方身上的精神操控很快消失,對方迷茫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他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一開始他就想說,但是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可剛剛跟那人對視上後,突然就可以說出來了。
祝槐心中倒是有了一個大緻的猜測,對方應該也是一個擁有操控人的思想的能力的人,直接讓這些個警察忘記他的長相以及他們交流的話語,隻保留了一句話,并且讓他們打心裡相信,這個真兇就是自己。
警察們離開後,麥克米倫伯爵簡單地跟首領打完招呼後,也非常自覺地将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某隻觸手怪把人吓跑後轉頭就将方才的事情抛之腦後,本人走在祝槐身邊還不夠,又放出觸手纏上對方的小腿,大腿還有腰間,不過并沒有用太多的力,因而沒有耽誤到祝槐走路,隻是非常霸道又強勢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祝槐,我的禮物呢?”
祝槐有時真覺得這位海域首領跟萊納恩一樣,小孩子心性,又黏人得緊,因此他有的時候跟他說話都會不自覺地帶上些哄小孩兒的情緒:“做了,我去給你拿。”
看到那個蛋糕的模樣時,阿勒尼斯的表情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挑了挑眉,問道:“是你親手做的?”
祝槐遞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要帶回去還是在這兒吃。”
對方果不其然地選擇後者,祝槐本想轉頭叫人幫忙拿個刀叉,結果大廳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一個人都沒有了,就連不久前還在餐廳裡吃飯的那些人也都沒在原處了。
他看了對面已經坐下,正等着旁人伺候的首領,非常氣不順地也坐了下來,而後甩了一句:“餐具自己去拿。”
“好吧。”阿勒尼斯直接招呼自己的觸手飛去廚房幫他找出了一套全新且幹淨的餐具。
因為是給一個人吃的,祝槐并沒有将蛋糕的尺寸做得太大,他這對方慢條斯理地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并沒有點評,隻是又接二連三地吃了幾口,祝槐心裡還想着方才的事情,見對方還算滿意就也不再關注。
“你們海域有什麼人是能夠通過精神力操控對方的思想嗎?”
阿勒尼斯嘴裡有東西時從不開口,一會兒後才擡頭對上吸血鬼的那雙眼睛,道:“就跟你剛剛一樣嗎?”
他果然發現了,不過祝槐敢在他面前直接使用,就沒擔心過這個問題:“是我在問你。”
“其實每個物種都會天生有一種能力,這是這個種群所共有的,但後天還會形成什麼樣的能力都不好說,不過能擁有後天能力的人很少,因為那需要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阿勒尼斯頓了頓,“不過确實有一個族群天生就會這種精神控制,深淵蝠鲼,但他們在幾百年前就徹底滅絕了。”